首页 棺前红装:全本+番外+后续

雨幕和门板,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泥塑,软软地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额头抵着粗糙的木门。

门板的缝隙里,渗进一丝灵堂长明灯微弱的光,还有外面那令人心碎的呜咽和哗哗的雨声。

我看见了。

白天那荒谬绝伦、令人作呕的一幕,此刻在父亲破碎的言语中,被彻底翻转、重塑,露出了它鲜血淋漓的内核。

那件刺目的红裙……不,那件刺目的红嫁衣!

它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裹着母亲瘦小的身躯。

那不是保姆马春梅无耻的炫耀,那竟然是父亲跑了多少路、找了多少人、翻了多少压箱底的老物件,才寻回来的……一件迟到了四十年的承诺!

母亲临终前念念不忘的遗憾,她枯槁的手紧紧抓住的,是当年那个嫌嫁衣土气、没能让她如愿穿上心爱红妆出嫁的新郎。

而父亲那身崭新的、在葬礼上显得无比刺眼和格格不入的藏青中山装,此刻想来,分明就是一件极其粗糙、形制都不甚讲究的“西装”替代品!

他笨拙地、甚至是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在母亲的棺木前,用一场荒诞的“婚礼”,试图弥合那横亘了四十年的遗憾,完成妻子最后的心愿。

那宣布婚讯时的冰冷平静,那面对责难时的顽固强硬,那对保姆马春梅近乎偏执的维护……所有的不合理,此刻都指向了一个令人窒息的事实:他需要一个“新娘”来完成这场迟到的“迎亲”。

马春梅,那个沉默寡言、如同影子般的女人,她站在棺木旁,穿着那身灰扑扑的衣服,平静地承受着所有鄙夷的目光,她扮演的,或许根本不是“新娘”的角色,而是这场荒诞仪式中一个不可或缺的、沉默的见证者,甚至……是父亲用以逼迫自己完成这场绝望演出的一个“道具”?

她眼中那奇异的笃定,是否源于对父亲这份疯狂悲愿的知情?

巨大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之前所有的愤怒和怨恨。

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为母亲一生未能释怀的遗憾,更为父亲这用尽所有力气、却只能用如此极端和自毁的方式来表达的、笨拙到令人心碎的……爱。

我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牙齿死死咬住手背,咸涩的

==>戳我阅读全本<===

设置
手机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