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冲淡了一点周围浓烈的死亡腥臭。

一只苍白的手，带着几道新鲜的、还在缓慢渗血的细小划痕，迟疑地伸了过来。

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避开了我书页上大片凝固发黑的血污，小心翼翼地捏住了我相对干净的封面一角。

没有粗暴的抓握，没有贪婪的摩挲。

那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一片随时会破碎的薄冰。

然后，我被这只手轻轻地、费力地提了起来。

视野陡然变化。

透过纸页的缝隙，我终于第一次“看”清了外界。

月光很淡，吝啬地洒下一点朦胧的银辉。

眼前是一张少女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毫无血色，嘴唇干裂。

脸颊上沾着几点泥污，额角还有一片新鲜的青紫，显然刚受过伤。

她的眼睛很大，在瘦削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此刻正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盯着我的封面。

那双眼睛深处，没有贪婪，没有狂热，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的火焰在燃烧。

那火焰微弱，却异常执着，仿佛是她支撑着没有倒下的唯一支柱。

她的呼吸很浅，很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细微的拉扯声，像破旧的风箱。

捏着我的手指冰凉，那细微的颤抖清晰地传递到我的“身体”上。

“《…混元…无极…真解》？”

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着粗糙的木头，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仿佛耗费了巨大的力气。

她的目光，艰难地、缓慢地移向我扉页上那八个狰狞的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少女的眉头困惑地蹙了起来，形成一个极其微小的褶皱。

那双燃烧着孤注一掷火焰的大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纯粹的、近乎天真的疑惑。

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这八个字组合在一起所代表的血腥含义。

“自…宫？”

她喃喃重复着，沙哑的声音里满是茫然，“…宫…是什么？”

她微微歪了歪头，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牵动了额角的青紫，让她苍白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痛楚。

她的目光更加困惑地在那八个字上逡巡，仿佛那是什么深奥无比、晦涩难懂的天书箴言。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捻动着我书页的边缘，那冰凉的触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近乎寻求答案的依赖。

就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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