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一段旋律在我心里响起。
它没有声音。
但它比任何声音都响亮。
我知道，总有一天。
我会让全世界都看见我的琴声。
听见我的光。
四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手指无意识地在课本上敲击着节拍。
讲台上，班主任正在念名单。
“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她推了推眼镜，在黑板上写到“陆离，语文135，数学142，英语140，音乐理论……满分。”
全班一片哗然。
有人低声议论：“他不是聋子吗？
怎么还学得这么好？”
我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班主任突然转头盯着我，又转身在黑板上写道“你看看你这分数。”
，“清华北大都够了，干嘛非要去那种冷门学校？”
我说：“我想考音乐学院。”
话音刚落，教室里像炸了锅。
“哈哈哈！”
前排男生猛地回头，“聋子去音乐学院？
你是去听掌声还是去听笑话？”
“听说音乐学院学费一年三万！
你爸喝醉了连饭钱都拿不出来吧？”
“要不你去捡破烂凑学费？
我们给你捐瓶盖儿！”
笑声一波接一波，像潮水一样扑过来。
我坐着没动。
但我能感觉到，血在耳朵里嗡嗡作响。
班主任皱眉，然后又写着：“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考个师范或者技校，将来回村里教书，这才是你的出路！”
我没说话。
可我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那火，是从六岁那年看见琴光开始燃起来的。
它烧了十年，还没灭。
五那天晚上，我蹲在宿舍楼下的台阶上。
手机屏幕亮着——是音乐学院官网。
我看着那些课程介绍，心里一遍遍默念它们的名字：《和声学》《曲式分析》《配器法》《复调》……“啪。”
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
是母亲。
她手里拎着一袋热包子，眼神躲闪。
“妈，你怎么来了？”
我用手语比划。
她也比划：“我来看看你。”
我没再问。
我知道她来干什么。
果然，她坐下来，轻声说：“你爸说……你再提音乐，就断你生活费。”
我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心口。
“我不需要耳朵。”
“我只需要这里还在跳。”
母亲叹了口气。
“家里真没钱。”
“你弟弟明年也要高考，你爸说要把钱留给正经事。”
“你也知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