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妇’!
娘!
您听见没?
您儿媳妇给您请安呢!
哈哈哈!”
他不但不阻止,反而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玩、最痛快的事情。
一把将还在行礼的杨曦拽起来,揽进怀里,得意洋洋地对着呆若木鸡的母亲炫耀。
薛母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男装丽人,一个放声大笑的混世魔王——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她指着薛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发出一声悲鸣。
由闻声赶来的仆妇搀扶着,几乎是逃离了这个让她三观尽碎的地方。
“你疯了!”
佛堂里只剩下两人时,杨曦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赧,捶了薛浑一拳,脸上却飞起红霞。
薛浑止住笑,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却无比认真:“我是疯了!
为你疯的!
曦儿,我的好媳妇儿!”
他低头,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冲动,吻住了她的唇。
自此,“媳妇”成了杨曦在薛母面前雷打不动的自称。
每一次请安,每一次送礼(礼物越来越贵重,从宫缎到珍玩),都像一次次精准的投石……在薛家平静的湖面投下惊涛骇浪,也在张克礼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忍耐线上反复践踏。
6 达令风波张府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张克礼身上那股军阀子弟的戾气越来越浓重。
他不再踏足杨曦的院落,连表面的问候都省了。
偶尔在府中狭路相逢,他那双眼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死死钉在杨曦身上,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和屈辱。
府中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蝉,走路都恨不得贴着墙根,生怕触了霉头。
杨曦不是没看见。
薛浑带来的短暂欢愉像一层虚幻的泡沫,张克礼那冰冷的眼神就是戳破泡沫的针。
一种巨大的不安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在每次与薛浑分别后,悄然漫上心头。
史书上冰冷的“幽之禁中”四个字,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寻求刺激,试图用更强烈的感官体验来麻痹那不断滋长的恐惧。
她不再满足于偷偷摸摸去薛府,甚至开始将薛浑带回张府——这个她名义上的家。
第一次,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午后。
薛浑浑身湿透地翻墙进来,只为了给她送一把新得的、据说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