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里的边境线上。
“静安,”义父的声音沉稳如山,“传我将令:其一,各营即刻起进入最高战备!
加固城防,深挖壕堑,滚木礌石火油,备足三月之用!
斥候营前出百里,我要蛮族一只鸟飞过,都看得清清楚楚!”
“其二,精选军中死士三千,由你亲自统领。
携我亲笔书信,昼伏夜行,潜行至京畿外围。
不必入城,不必勤王。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义父的手指狠狠点在沙盘上几个关键隘口,“扼守这几处通往北境的咽喉要道!
无论诸侯还是溃兵,胆敢引蛮族南下,或纵兵北掠边民者——杀无赦!
以战止乱,为我北境屏障争取时间!”
“其三,”义父的目光投向帐外沉沉的夜色,带着一丝苍凉,“将我军……‘奉旨回援’的消息,放出去。
但要‘走’得慢些,‘动静’大些。”
我瞬间领悟:“义父之意是……虚张声势,疑兵之计?”
“不错!”
义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以为我们真的动了!
让他们猜疑,忌惮!
也让京城的陛下知道,我旌旗军,并非无动于衷,只是……鞭长莫及,更有强敌环伺!
此计险,却能争得一线喘息之机!”
“末将明白!”
我抱拳领命,热血在胸中激荡。
这不是退缩,而是以进为退,将整个北境的存亡系于一身,主动踏入风暴中心,为身后千万人争取生机!
三日后,我率三千死士,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然离开大营。
回望旌旗军壁垒森严的营盘,在昏黄的落日余晖下,宛如一道沉默而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
义父独立在辕门高耸的瞭望台上,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牢牢钉在这片焦土之上。
寒风卷起沙砾,抽打在脸上,生疼。
我最后望了一眼那道守护着万家灯火的身影,猛地勒转马头,决绝地冲向南方未知的黑暗与烽烟。
此去,九死一生。
但我知道,我的根,我的魂,我的“安”,早已与那道铁壁,与那千千万万需要守护的生命,牢牢铸在了一起。
守国门,便是守社稷!
纵使此身化为齑粉,亦要在这破碎的山河间,为生民立一道屏障!
此身许国,心方为安!
2冰冷的夜风如淬毒的匕首,切割着裸露的皮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