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爆发出欢呼,林维新满手血污,却笑得像个孩子,他看向李芳芳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谢谢你。”
他小声说。
李芳芳红着脸,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傻样。”
夜深了,宾客散去,院子里只剩下满地的瓜子壳和糖纸。
我趴在羊圈门口,看着新房窗户上的大红喜字。
灯熄了,又亮,又熄。
月光静静地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柔和的银边。
6 生命的延续第二年春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起初只是食欲变得特别好,后来我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胸也日渐肿胀,其他怀孕的母羊都安静地待在圈里,我却变得异常焦躁。
我不停地用角撞栅栏,在泥地里打滚,甚至试图跳过平时根本不敢尝试的矮墙。
“你这是怎么了?”
林维新担忧地检查我的情况,“离生产还早呢。”
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安,也许是残留的人类意识让我对分娩充满恐惧,也许是本能驱使我寻找更安全的生产环境。
某个黎明,趁着林维新开门的空档,我猛地冲了出去,沿着山路一路狂奔。
风在耳边呼啸,蹄子踩在露水打湿的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盲目地向高处跑。
太阳升起时,我发现自己在半山腰的一个废弃窑洞前停了下来。
窑洞是放羊人避雨用的,洞口长满了野蔷薇。
我挤进去,发现里面意外地干燥,地上铺着厚厚的苔藓,角落里还有堆去年的干草。
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涌上心头——就是这里了。
阵痛在午后突然袭来,我跪在苔藓上,疼得浑身发抖。
洞壁渗出的水珠滴在我的鼻头上,带来片刻清凉。
我咬住一把苦艾草,草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第一只小羊滑出来时,我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纪录片——非洲部落的女人蹲在玉米地里分娩,咬住木棍不让自己喊出声,现在我终于理解了那种原始的疼痛与坚韧。
当第二只小羊顺利出生后,我精疲力竭地瘫在干草堆上,两只湿漉漉的小家伙颤巍巍地站起来,本能地寻找奶源。
哺乳的刺痛让我“咩”地叫出声,但看着孩子们贪婪吮吸的样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淹没了我。
三天过去了,我的奶水很足,两只小羊长得飞快,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