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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束刺眼地切割着黑暗,在楼梯上投下我剧烈晃动的、扭曲的巨大影子。

冷。

攀爬时铁架上的寒气透过薄薄手套直渗进骨头缝里。

越往上,空气越稀薄压抑,那股挥之不去的焦糊味便越浓,浓得呛喉咙。

脚踩在倾斜变形的踏板边缘,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铁屑灰尘簌簌落下。

心脏撞得胸腔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黑暗里潜伏的东西。

终于爬到顶。

消防楼梯平台对接一个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豁口,通往天台区域。

豁口处残存着一道仅剩扭曲铁框和少量碎玻璃的门洞,如同巨大骸骨狰狞的裂口。

穿过它,眼前是天台。

空旷、死寂,只有一些烧得只剩空壳的破烂家什散落在各处角落的阴影里。

那盒要送的冻柠茶被我紧紧攥在手里,塑料杯壁的冰凉透骨传来,上面的冷凝水沾湿了手套。

手机惨白的光束扫过整个天台平台。

平台中央堆着些发黑的破烂,角落的阴影格外浓郁。

光束最终停在豁口平台靠里、通往真正天台入口的另一扇更为厚重的绿色铁皮防火门。

门紧闭着。

油腻的铁皮在光束下反射着幽暗的光。

是这里吗?

楼梯口?

备注说“天台铁门开时,递入”。

防火门内侧应该是封闭顶楼的楼梯间。

我的目光在那扇紧闭的厚铁门上扫视。

门楣上方的黑暗里像是钉了块硬纸板牌子,被烟熏得只剩一层焦黑,上面的字迹完全模糊。

就是这扇门?

等着它开?

我靠在那残破的豁口门框上,冰冷的粗糙水泥硌着后背。

冻柠茶贴在腿外侧,寒意隔着牛仔裤都能渗进来。

眼睛死死盯住那扇在黑暗里轮廓模糊的防火门,像个固执的守望者。

神经绷得几乎要断裂。

时间仿佛被这股浓稠的寂静冻结了。

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被刻意压低的吞咽口水声。

手机电量不足的图标再次不甘地跳了出来,在刺眼光线下特别醒目。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除了越来越快的心跳和背后渗出的黏腻冷汗,毫无动静。

或许是错觉?

我皱紧眉,侧耳倾听。

防火门背后……真的只有一片死寂?

还是……那里面其实早有什么东西,同样屏息静气地……正通过门缝窥伺着我?

恐惧和疑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收紧。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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