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过。
在那些争吵后的沉默中。
在那些独自面对困难的夜晚。
那些“不如一个人”的想法。
那些对“自由”的向往。
都曾在我的心头悄悄萌芽。
它们是如此短暂。
又是如此难以启齿。
我从未认真对待过这些念头。
更从未,对林晓透露分毫。
我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
因为我知道。
一旦这个念头被说出。
它将彻底改变一切。
我的喉咙像是被扼住。
想要发声。
却只能发出嘶哑的破碎音符。
然而。
那股无形的力量。
却依旧强悍地掌控着我。
最终。
那个沉重的字眼。
还是从我的嘴里溢出。
“有。”
声音微弱,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
林晓没有立即追问。
她似乎在等待。
等待我进一步的坦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寂静。
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
在房间里回荡。
然后。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
“是什么时候?
是什么样的念头?”
我开始讲述。
讲述那些我曾独自一人。
面对生活压力时的无助感。
讲述那些我曾感到被束缚。
渴望挣脱时的冲动。
甚至。
还包括那些我曾幻想。
一个人去远方流浪的画面。
我描述着这些念头是如何在我内心深处。
悄然滋生。
又是如何被我一次次地。
强行压制下去的。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
正在一点点地消散。
仿佛有什么东西。
正在从我身体里流失。
我甚至能感觉到。
我的记忆。
正在变得支离破碎。
一些原本清晰的画面。
此刻却变得模糊不清。
林晓静静地听着。
她的眼神。
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她没有打断我。
也没有表露任何情感。
只是平静地。
消化着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直到我将所有与“离开”相关的念头。
都彻底说尽。
她才再次开口。
“李明,你有没有,对我隐瞒过你曾经的,任何一段亲密关系?”
这个问题。
像是一枚炸弹。
在我本已脆弱不堪的意识中。
轰然炸开。
亲密关系。
我脑海中,立刻闪过几张模糊的面孔。
那是属于我过去的人生。
那些早已被我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篇章。
我以为。
那些都已是过眼云烟。
无需再提。
我以为。
那些都已无关紧要。
不会影响现在。
然而。
在现在这种状态下。
它们却被无情地拉扯出来。
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