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俺们都认识,所以当时可放心的把孩儿交给他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呼吸急促,能看出来,传出来的是带着愤怒的气息。
“谁知道,那个庸医,对俺孩儿瞎用药,给俺孩儿越治越病,孩儿都虚弱嘞站不起来了。
我看不行,得换地方治,那庸医竟然还不让我走。
我没听他的,赶紧拿着钱,骑着借来的拖拉机带着孩子去县里的医院看病。
到县医院,人家医生也是赶紧看、赶紧治,但是县医院啥消费水平,俺带来的钱一天可花完了,媳妇赶紧让我回家凑钱,医生说是什么急性白血病,最少得准备一万块,得给儿做继续检查、看病用。
俺当时哪有那么多钱,兜里揣的基本上已经是全部家底了。”
他深叹一口气,那烟已经燃到过半,他一直未抖的烟灰快要自行掉落。
“俺赶紧回家,但是你知道,拖拉机又能跑多快?
我中午出发到县医院都下午四五点了,骑着拖拉机到家都过七点了。
那时候着急啊,到家里赶紧寻摸钱去了,可俺家哪有那么多钱,把买种子钱都拿出来了。
没办法,只能去借钱。
那时候,村里年龄大点的都睡下了,俺是一家一户的敲门啊,筹钱啊,不管是谁都借,敲了十几户,才凑到几千块。”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那支烟几乎烧到他的手指。
我本想提醒他,被他继续自顾自的回忆打断。
“不够,一点都不够,连5千块都没有。
我最后到大队部找村长,又借到3千块。
那时候天都黑透了,不知道都几点了。
俺不知道儿那边咋样了,心里急啊,只想赶紧回去,把儿治好。
俺觉得再借也难借来了,就把钱裹住揣怀里,又骑着拖拉机赶紧去县医院。”
他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扁,捡起扔进袋子。
然后又抽出一支来,我再次帮他点燃。
“等到县医院的时候,俺媳妇一个人蹲在医院门口等我,那双又红又肿的眼俺现在都记得。
她平常最爱干净,衣裳虽然旧,但绝不会脏。
头发总是梳的整整齐齐,然后盘起来。
那天她没有盘头发,乱糟糟的,不到三十却看着像是四五十岁。
俺看见了心疼啊,赶紧跑过去拉着媳妇的手,问她咋样,她只是哭,泪都流不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拉着俺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