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晤去岁给你写完上一封信我便没再有机会给你写信了,害你担心了,你莫怪我。
一来是朝廷的军队把我们像耗子一般撵着,再下去渭水都快被我们淌干了。
二来是营里害怕细作不让人进出,更别提信件了。
不过好在我还活着,等到了再给你写信的时日。
这倒不是上级发了慈悲或是我们熬赢了这仗。
相反,我们输了,输得连管事的人都没了。
渭水结冰那天,郝校尉,现在应该叫做郝贼,带着亲兵向东投曹去了。
留我还有洪麻子在内的十八个人在枯苇荡里撑旗做疑兵。
妈的,狗贼!
我还记得当年他收下我同陈福红绸裹的铜钱时,他还牙缝里卡着肉丝笑着。
下作!
后来赶去了一彪人追他,却只拿回来三五个。
听这几个人说,曹营那边根本就不受降,郝贼队伍刚进了瓮城闸门就落了。
这几个原是掉了队的,远远听到城里的哭叫喊了半宿。
再后来这些个叛徒也被斫断了手脚拉去填了战壕,真他妈的活该!
按说部曲叛变所有军士都要连坐,而我却有闲替你写信。
只因我们败的不成样了。
败的连管事的监军都降了曹,他手下的督战队早些时候还裹挟伤布同我一起抢粮车,我趁乱踹了其中一人两脚。
不用担心,我没被抓到,抓到也不会如何。
前几日和洪麻子溜出营刨野菜的时候看到两个军正被绞死在在树上,乌鸦正在啄他们腰牌上的金漆。
想是一些受过他们委屈的兄弟干的,不过这些杀才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冤死在他们手上的不止张大郎和陈福,这是该还的债。
天开始凉了,营里熬不住的伤员越来越多。
我每天都要搬三趟尸出去。
有一晚正好在渭水旁望见一簇人,同行的兄弟告诉我那就是马超。
我看着他的铠甲里露出的麻衣比我干净不了多少,鬓角白的像盖了雪的冻茅坑。
马将军蹲在河边掏水喝的样子和虎儿舀水沟的把势一般样。
我们都怕惹麻烦,没有多看一眼就走了。
什么神威天将军,呸。
灶房上的椽子,你从西往东数的第七块砖是松的。
里头藏着我前些年攒下的宝贝。
银扣子是我从自家的死鬼校尉裤头上扒的,金牙是我以前打羌寨回来路上遇到的汉人富商嘴里撬的。
你不要生气,不告诉你知道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