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盛满后怕:“姑娘,你总算肯睁眼了,再晚半日,这吊命的药可就压不住毒性了。”
我躺在别院的软榻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王府方向的喧嚣。
自那日毒酒穿肠,老嬷嬷用祖传的秘药将我从鬼门关拉回,藏进了城郊一处废弃的别庄。
她替我清理伤口时,指尖触到我后背纵横的鞭痕,止不住地叹气:“王爷那日抱着你往医馆冲,怀里的袍角全被你的血浸透了,嘴里翻来覆去只念着清鸢别死……可真到了医馆门口,他却突然把你扔给侍卫,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多看一眼就会被剜心似的。”
我的心像被钝器碾过,钝痛蔓延开来。
萧玄的矛盾与挣扎,在我喝下毒酒的瞬间暴露无遗,可这迟来的慌乱,于我而言早已是隔岸之火,暖不了半分早已冰封的魂。
三日后,我能勉强下地行走。
老嬷嬷端来一面铜镜,镜中女子面色蜡黄,唇瓣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眼睛,在经历过生死后,沉淀出死水般的平静。
后背的鞭伤与脚踝的蛇毒痕迹交叠,像一张丑陋的网,牢牢缚住我与靖王府那段不堪的过往。
“姑娘,”老嬷嬷从箱底取出个油布包,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纸与一支断裂的玉簪,“这是当年你生母柳姨娘临终前托我交给你的。
她说若有一日你遭了大难,便把这些交给能为你做主的人。”
信纸是苏清月当年写给柳姨娘的伪善家书,字里行间却藏着诸多只有府内人知晓的秘辛。
最关键的是那支断裂的玉簪 ——簪头雕着半朵梅花,与苏清月常用的一支珠钗内侧的刻痕严丝合缝。
老嬷嬷颤抖着声音道:“当年柳姨娘发现苏清月偷换了你为王爷准备的生辰贺礼,反被她设计推下假山,临终前攥着这半支玉簪,说要替你讨回公道……”原来,从生母被害的那一刻起,苏清月的毒计便早已布下。
所谓的 “勾引”,不过是她多年筹谋的最后一环。
就在此时,别庄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老嬷嬷慌忙将东西收好,我扶着窗沿望去,只见萧玄骑在墨色骏马上,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衬得他脸色比纸还白。
他身后跟着一众侍卫,却个个带着伤,显然是一路闯过来的。
“清鸢!”
他翻身下马,声音嘶哑得如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