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起,就被罩上名为遗传与未知的沉重阴影。
回到高度戒备精神病院特殊病房区。
灯光24小时惨白,照得墙壁纤毫毕现,不留一丝阴影。
我穿着束缚衣,固定在特制病床。
此时的我,头发凌乱,脸颊深陷,眼窝下浓重青黑。
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剂量镇静剂推入我的血管。
药效如沉重泥浆,拖拽狂暴混乱意识下沉。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模糊边缘。
那个冰冷黏腻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意识表层,再次低低响起,带着一丝满足余韵。
我知道,她从未离开。
而是一直蛰伏在药物暂时无法触及的深渊里。
我猛地睁大眼睛!
眼睛因极致恐惧扩张到极限。
我死死盯住头顶散发永恒惨白光芒的吸顶灯。
仿佛那是将我由自己亲手制造的黑暗深渊中暂时抽离的唯一锚点。
然而,瞳孔深处倒映的刺目光晕里。
除了那片象征禁锢与安全的惨白。
更深的地方,只有一片沉寂。
那是无法被任何光线照亮的黑暗。
终于,在某个夜晚,我摔碎了床头的玻璃杯。
尖锐的玻璃深深地刺进我的脖颈。
我躺在玻璃窗前,冰冷的月光照亮在我的脸上。
鲜血逐渐浸透我的衣服。
生命也在缓慢地流逝。
我知道,这是我和她的斗争。
药物并不能将她驱逐出我的身体。
那我只有自己动手了。
我将写给沈轻轻的信紧紧捏在手里。
“谢谢你,沈医生,陈默的……妹妹!”
我给自己的儿子起名为陈辉亮,将其托付给了沈轻轻。
希望没有我这个“罪恶”的母亲,他能活得逍遥自在。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我无数次地感到“她”就要冲破束缚出来。
但是我特意选在注射药物后不久。
这些时间,足以我自我了结!
终于……我缓缓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一切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