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喉咙发紧。
“慢点吃。”
李梦拉过椅子坐下,“我哥离婚那年也这样,差点把自己折腾进ICU。”
我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离婚了?”
“全公司都知道。”
她叹了口气,“你前妻上周还打电话到人事部,说要你的社保资料办什么手续。”
我的手抖了一下,苏婉居然还有脸联系我公司?
“我让法务部处理了。”
李梦轻声说,“你需要帮助,程煜。
不只是工作上的。”
那天之后,李梦每天都会顺路给我带午餐。
在她的坚持下,我去了公司推荐的心理咨询师那里。
“创伤后应激障碍。”
咨询师推了推眼镜,“你经历了多重背叛,现在处于情感隔离状态。”
我冷笑:“所以呢?”
“所以你需要允许自己愤怒、悲伤,而不是用工作麻痹。”
他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我建议你开始写日记,把那些无法对人说的想法写下来。”
当晚,我买了一本黑色笔记本。
第一页我用力写下:“我恨你们所有人。”
与此同时,海南的幸福家庭正在分崩离析。
苏婉后来告诉我,最初的一个月确实像场美梦。
程建国租了海边别墅,林美娟出人意料地包容,小雨上了国际幼儿园。
表面上看,这是场完美的逃亡。
直到程建国的学术丑闻爆发。
“你爸被举报抄袭和性骚扰学生。”
苏婉的声音在电话里发抖,“学校撤销了他的名誉教授称号,学术期刊撤稿了十几篇论文。”
我握紧电话,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装帧精美的学术著作。
原来连他的事业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更糟的是………”苏婉压低声音,“我发现他还在联系其他女人。
他的手机里有约会软件,还有给一个叫琳琳的转账记录。”
我几乎要笑出声。
这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
“妈知道吗?”
我问。
“她知道,但她不在乎。”
苏婉苦笑,“她现在整天出去打麻将,说这是她应得的自由。”
小雨成了这场闹剧中唯一的无辜者。
五岁的孩子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离开了爸爸、原来的家和幼儿园。
她开始频繁做噩梦,半夜哭醒要找程爸爸。
“你能不能跟小雨说几句话?”
苏婉恳求道,“她不肯跟我说话了。”
我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翻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