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妹”,此刻却像被掐住脖子的鹅:“我...我是为了阿昭姐姐...为了阿昭?”
张嬷嬷从偏厅走出来,怀里的纸卷泛着旧茶渍,“阿昭临终前写了悔过书,说她信了你的‘补药’,才误了时疫的诊治。”
纸卷展开那刻,柳盈膝盖一软。
我看见她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青砖上:“不可能...她那时烧得说胡话...她清醒着。”
张嬷嬷抚过纸卷上的墨迹,“最后一句写的是‘阿盈,我信错你了’。”
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我摸出袖中那枚玉,往案上一掷。
玉背的“苏”字磕在檀木上,发出清响——这是我在柴房梁上藏了十年的东西,前日玄尘子说,这是我生母留下的。
“苏清湄。”
玄尘子不知何时站在厅角,白须被风掀起,“你本是苏夫人嫡女,出生那日被调了包。
哑药是你亲母下的,她怕你太聪明,会揭穿苏家’宅心仁厚‘的戏码。
“萧承煜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
他望着我,喉结动了动:“你...为何不说?”
我望着他。
从前他喊“阿昭”时,我总假装听不见;他把林昭的旧帕塞给我时,我总笑着收进箱底。
现在他眼底的执念碎成渣,我却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
“你说呢?”
我开口。
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铜铃。
可这是我十四年来,头回发出人声。
厅里炸开抽气声。
萧承煜踉跄两步,伸手要碰我,又缩了回去。
柳盈突然疯笑起来,被护卫拖走时还在喊:“她装哑!
她骗你!
“我没理她。
转身时,张嬷嬷轻轻拍了拍我手背:“阿昭若在,定要夸你这一嗓子,比她唱的戏文还利落。”
三日后,侯府的樟木箱子搬进搬出。
萧承煜站在林昭的旧院门口,看我亲手摘下墙上的绣屏——那是他照着林昭的绣样,逼我绣了三个月的。
“都撤了吧。”
他说,“以后侯府只摆你喜欢的东西。”
我没应。
捧着从寒潭里捞起的玉牌碎片——那是他当初塞给我的“定情物”,说像极了林昭的旧物。
现在碎片在我掌心硌得慌,倒像在提醒我,从前有多傻。
册封那日,王总管捧来中宫印。
今日起,我终于不用替谁活着了。
寒潭边的雪化了。
我蹲下身,捡了片枯叶放进水里。
涟漪荡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