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个生命。
暖暖暂时脱离了最危险的呼吸衰竭期,但仍在PICU观察。
医生说,江砚白的血输得很及时,解了燃眉之急,后续还要看感染控制和恢复情况。
我寸步不离地守在PICU外,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江砚白抽完血后,脸色苍白地走出来,高大的身影靠在走廊对面的墙上,沉默地看着PICU紧闭的门,也看着我。
他几次想走过来,嘴唇动了动,但触及我冰冷麻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最终都颓然地退了回去。
他也没走,就在走廊的另一头守着。
第三天下午,暖暖的情况终于稳定,转入了普通病房。
小家伙还很虚弱,小脸苍白,手上扎着留置针,看到我,瘪瘪嘴,委屈地小声喊:“妈妈……疼……乖暖暖,不怕,妈妈在。”
我心疼地握住她没打针的那只小手,亲了亲她的额头,“暖暖最勇敢了,对不对?
马上就不疼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江砚白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几乎要把他淹没的豪华玩具礼盒,还有一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进口水果和儿童营养品。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眼底布满红血丝,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也松开了。
他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病床上的暖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愧疚,有渴望,还有一丝笨拙的讨好。
暖暖看到他,小身体下意识地往我怀里缩了缩,大眼睛里满是警惕和害怕。
“暖暖……”江砚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爸爸……叔叔来看你了。
给你带了玩具……”他试着往前走了一步。
“出去。”
我没回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握着暖暖的手紧了紧。
江砚白的脚步钉在原地。
暖暖把小脸埋进我怀里,小声嘟囔:“坏蛋叔叔……不要……”江砚白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提着东西的手,指节捏得发白,高大的身躯似乎晃了晃。
他看着我冷漠的背影,又看看缩在我怀里、只露出一点毛茸茸小脑袋的女儿,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楚和灰败。
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