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极为凶险。
太医院几位院判都去了,勉强保住性命,但……至今昏迷未醒。”
谢云归语气沉重,“太医说,外伤虽重,但更麻烦的是……歹人用的兵器上,似乎淬了毒,毒性诡异,太医院一时也束手无策……”淬毒?
重伤昏迷?
我垂下眼,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谢明棠那怨毒的诅咒,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良心何安!”
良心?
我沈青梧的良心,早在三年前那场大雨里,就被休书砸碎了。
“知道了。”
我放下茶杯,声音依旧平淡,“谢大人公务繁忙,民妇就不多留了。”
谢云归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起身告辞。
他走后,药铺里安静得可怕。
我坐在诊桌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
是刚成亲时,江砚深也曾为我描过眉,笨拙又认真。
是我兴致勃勃跟他讲那些药方粮法时,他眼中曾有过短暂的欣赏。
是后来,他看向谢明棠时,那种毫不掩饰的痴迷和温柔。
最后定格在……他跪在泥水里,额头磕出血,绝望地喊着“救救大齐”的样子。
还有谢明棠那句恶毒的“他替你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猛地站起身。
“阿生!
关门!
今天歇业!”
……长公主府。
比三年前更加富丽堂皇,守卫也更加森严。
我拿着谢云归临走前“无意”留下的、一枚可以通行府内部分区域的玉牌,一路畅通无阻。
府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仆役们行色匆匆,大气不敢出。
谢明棠不在,据说是入宫去求什么稀有的解毒药材了。
我在一个面生的、但显然被谢云归打点过的管事嬷嬷带领下,来到江砚深养病的暖阁外。
浓郁的药味和沉水香混合在一起,有些刺鼻。
推开房门。
暖阁里很安静,只有炭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江砚深躺在宽大的锦床上,脸色灰败,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他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下去,曾经的风华绝代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濒死的脆弱。
床边站着两个愁眉苦脸的太医。
看到我进来,他们愣了一下。
“这位是……”其中一个年长的太医疑惑地问。
带路的嬷嬷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