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险翻墙。”
沈砚突然扣住她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阿梨,若我有朝一日求你件大事,你可会答应?”
棠梨仰头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墨色,鬼使神差地点头。
却没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指尖正捏着半块带血的玉佩——那是今早被她皇兄截获的,苍梧密探信物。
三个月后,边关烽火染红天际。
棠梨蜷缩在椒房殿内,听着宫女们窃窃私语。
“听说镇远大将军被乱箭穿心苍梧人怎么会对营寨布局了如指掌”......她猛地掀翻妆奁,琳琅珠翠散落满地。
梳妆镜里映出她脖颈间的苍梧银链,那是沈砚说“代表永恒誓言”的定情信物。
棠梨跪在满地碎瓷间,指尖深深抠进地砖缝隙。
案头的军报被泪水晕开字迹,“雁门关失守镇远大将军战死”的墨痕如恶鬼獠牙,啃噬着她每一寸神经。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暖她血液里翻涌的寒意——原来那日沈砚掌心的温度,不过是引她坠入深渊的诱饵。
<“是我......是我亲手害死了皇兄......”她突然抓起妆奁中的鎏金簪子,对着铜镜狠狠划向脖颈。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战栗,恍惚间却看见皇兄出征前摸她头的模样,听见老将军教她骑马时的呵斥。
泪水混着血水滚落,簪子“当啷”坠地,在死寂中激起回音。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沈砚说“苍梧百姓易子而食”时颤抖的睫毛,为她簪花时温柔的呼吸,此刻都化作淬毒的利刃。
她想起自己曾如何瞒着父皇,在深夜偷开书房的铜锁;想起用凤印盖下假调令时,心脏因“爱情”而剧烈跳动的模样。
原来那些所谓的“两情相悦”,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网,而她,竟是最愚蠢的猎物。
“公主!”
青梧的哭喊穿透迷雾。
棠梨木然转头,看见侍女捧着沾血的战袍——那是皇兄最后穿过的铠甲,缝隙里还嵌着箭镞。
她突然干呕起来,仿佛要将这几个月的痴傻与轻信尽数呕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对着虚空嘶吼:“沈砚!
我恨你!”
可话音未落,又被更汹涌的自责淹没——最该恨的,难道不是那个被甜言蜜语蒙蔽双眼,亲手将万千将士推入死地的自己?
暮色渐浓,棠梨蜷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