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急于摆脱我。
现在想来,那更像是一种……托付?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越收越紧,几乎无法呼吸。
傅沉砚,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那辆破旧的小面包车最终七拐八绕,停在了一片破败的城中村边缘。
低矮杂乱的握手楼,狭窄潮湿的巷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垃圾和污水混合的酸腐气味。
我远远地停下车,看着傅沉砚下了车。
开车的年轻男人也下来了,扶着他,两人步履有些蹒跚地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子。
我悄悄跟了上去。
巷子深处有一栋特别破旧的三层小楼,外墙的石灰剥落得厉害。
他们在一楼最里面那间房门口停下。
“砚哥,你慢点。
那帮孙子下手真黑!”
年轻男人搀着他,语气担忧。
傅沉砚摆了摆手,声音很低:“阿哲,我没事。
今天……谢了。”
“跟我还说这个!”
叫阿哲的年轻人语气有点急,“不过砚哥,你真不去医院看看?
你脸色太差了!”
“不用。
老毛病,歇会儿就好。”
傅沉砚掏出钥匙开门,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钱的事,我再想办法。
你嫂子……江小姐那边,帮我看着点,别让她再犯傻。”
“唉,知道了。”
阿哲叹了口气,“砚哥,你也别硬撑……”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上。
阿哲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离开。
我躲在巷子拐角的阴影里,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嫂子……阿哲脱口而出的称呼。
他还在让人看着我……我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等到阿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我才像游魂一样,慢慢地挪到那扇斑驳脱漆的房门前。
抬起手,想要敲门,指尖却在距离门板一寸的地方停住,抖得厉害。
里面传来压抑的、剧烈的咳嗽声。
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我的心也跟着那咳嗽声揪成了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声才渐渐平息。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找什么。
接着,是玻璃杯轻轻碰撞的脆响,还有拧开药瓶盖子的声音。
我再也忍不住,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动静瞬间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才传来傅沉砚冰冷警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