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与我捉迷藏。
戌时三刻,最绝妙的戏码开场了。
暗卫穿着裴砚之的衣袍从西厢冲出,后面追着披头散发的我。
“坏夫君!
偷我珠花!”
禁军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身影在回廊追逐,灯笼将我们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一高一矮,正好是世子夫妇的身量。
当叛军围困侯府时,“裴世子”正满院子和世子妃玩闹。
而真正的世子,已经扮作送酒伙计,跟着温家商队潜入东华门。
二十一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太子党平反的名单首当其冲,杨将军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些年,侯府暗中接济的官员将士何其多。
东宫这条卧龙,深潜于渊,终是以最小的代价,换来了最大的胜算。
晨钟响彻皇城时,我静静立于崔府门前。
官差将那块“诗礼传家”的金匾摘下,匾额落地,碎裂的声音沉闷而刺耳。
大理寺的偏厅,阴冷潮湿。
主母穿着粗麻囚衣,见我进来,猛地扑到栅栏前,双手颤抖着捧出那只翡翠镯子。
“嫣儿一直以为……是你母亲在她的汤药里下毒……”窗外的雪光映进来,照着她骤然苍老的脸。
“是我骗她,说温氏为了让你当嫡女……”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木栏,指节发白。
“你母亲抵死不认,还想告发官府以证清白……我不得不……”话音未落,她突然重重跪地,额头砸在青砖上“咚咚”闷响。
血污点点,浸染砖缝。
“所有罪责老身一力承担!
只求嫣儿她……”我走出大理寺时,天光已亮。
沈老爷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辩。
他将所有罪责推给主母,说自己不过是受她蛊惑,一时糊涂。
他求我,以从龙之功向新帝求情,赦免他流放之苦。
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二十二崔如嫣离京那日,飘着细碎的雪。
她拦在马车前的身影,单薄得像张旧宣纸。
发间半点珠翠也无,素白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却紧紧抱着个褪色的布老虎——那是我六岁时,母亲熬了三个通宵亲手缝制的。
“母亲饮鸩前……”她嗓子哑得像吞了炭火,指尖冻得发青,“要我把这个还给你。”
布老虎的肚皮裂开道口子,露出半张泛黄的纸笺。
母亲娟秀的字迹依旧清晰:“愿吾儿盈盈,岁岁平安”雪粒忽然迷了眼。
恍惚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