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剂,找到的水源有轻微混浊,但没得选择。
我用衣服简单过滤了一遍,尝了一口,土腥味重得呛鼻,只能勉强下咽。
胃里一阵翻滚,我靠在一棵树上喘气,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
阳光透过密林缝隙,洒在我对面的地面上,那里有几根被风吹断的树枝,但排列得极不自然。
我站起来,走过去,扒开枯枝,发现一串鞋印,浅浅的,脚印不大,应该是成年人,但更像是惯于穿轻鞋走林的人,不是官方配发的登山鞋。
我记得刘拓穿的正是轻徒鞋。
脚印往北延伸,但没多久就断了,像是那人故意踩了一段又抹掉了后面的痕迹。
我没有多想,决定追踪那方向前进。
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别的人——人就意味着可能的生机。
天黑前我在一个天然石缝中扎营。
这一次,我把所有的饼干都分成了极小块,估算了还能支撑两天的量。
火依然点不起来,我只能用压缩袋包裹身体,减少热量流失。
就在我靠着岩壁打盹时,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脚步声,一长两短的节奏,不像动物,倒像是人类在试图轻手轻脚地移动。
我屏住呼吸,缓缓将折刀打开,藏在袖子里,身体贴紧石壁。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石缝口外不远处。
我屏气凝神,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心跳的轰鸣。
那人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退后,脚步消失在树林深处。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刀,等到天完全黑透,才敢慢慢松开指节。
那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
脑海里不断翻滚的问题像涌进裂缝的泥浆一样:那是谁?
为什么不进来?
是看不见我,还是他知道我在?
第二天早上,我在石缝旁边发现一枚干净的塑料瓶,瓶中半瓶水,贴着旧标签。
没有泥,没有灰,瓶身外侧还有明显被擦拭过的痕迹。
那瓶水不是我带的,也不是随风飘来的。
我看了瓶子很久,最终没喝。
我把它埋在了树根下,并在速写本上写下了一句话:“如果你能看到这句话,说明你知道我没喝。
你是谁?”
我把纸折好,塞进瓶口,再把瓶子重新摆在原地。
我开始向北前进,心里多了另一个目标——找出昨晚那个人。
或者说,找出是谁在山里盯着我。
傍晚前,我终于在林边找到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