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前夫君跪在我的算盘上赎罪沈知微谢凛小说

街二楼轩窗内,沈知微一身月白云锦襦裙,凭窗而立。

暴雨如注,喧嚣震耳,却奇异地洗涤着她心底最后一丝尘埃。

天牢里谢凛呕血倒地的画面,并未在她心中掀起波澜,那不过是因果循环的一个句点。

“东家,”掌柜在门外恭敬禀报,“户部遣人送来印信文书,‘衔玉记’承办北境军粮的差事,已是板上钉钉了。”

沈知微转过身,脸上并无太大波澜,只微微颔首:“辛苦了,按既定规程办理便是。

账目务须清晰,颗粒入库都要有人头画押,不可授人以柄。”

“是,东家放心。”

掌柜躬身退下。

如今的东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女。

她心思缜密,手段圆融,背后更有东宫这棵参天大树遮蔽风雨,京都商界无人敢小觑“衔玉记”这位神秘的女主人。

数日后,朝廷对昭阳长公主一党的清算尘埃落定。

菜市口接连几日人头落地,血腥气冲散了盛夏的燥热。

谢凛的名字赫然在流放北疆苦寒之地的名单上。

他依附长公主,虽非核心谋逆,但助纣为虐、贪墨渎职等罪名足够夺官去职,发配三千里。

流放启程那日,天色阴沉得厉害,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

城门外,一队长长的囚徒拖着沉重的脚镣,步履蹒跚。

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不少人身上还带着刑讯留下的伤痕。

谢凛走在队伍中间,昔日挺拔的身姿已佝偻,脸颊深陷,眼神浑浊麻木,灰白的囚服裹在身上空空荡荡。

每一次铁链拖地的哗啦声,都引来城门口围观人群鄙夷的唾骂和指指点点。

“瞧!

那不是当初威风凛凛的谢侍郎吗?”

“呸!

攀附逆贼,活该有今日!”

“听说他当年休妻攀高枝,那长公主倒台,他那续弦夫人跑得比谁都快,卷了细软就改嫁了……”那些尖锐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谢凛早已麻木的神经。

他下意识地想挺直背脊,却发现骨头缝里都透着虚弱和寒冷。

目光掠过人群,忽然定住了。

在城门内侧一条相对僻静的岔路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

车帘被一只素白的手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是沈知微。

她今日穿着淡青色的常服,头上只簪一支简洁的玉簪,脸上脂粉未施,神情淡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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