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留下了细碎的痕迹,微不足道,但会疼。
周六的时候外婆提着一只大母鸡过来了。
那时候我坐在我的房间里,房门虚掩着。
“你是我女儿,有些话我说来不怕得罪你。”
“那年你怀上小茹我就不同意你要,你非说这也是一条生命。”
“现在养孩子不像我们从前,有口吃的就行,样样都得花钱!
女婿又那样对你,我心疼啊!”
妈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好似有点后悔。
“那时候我生了家豪,婆婆说再要一个,她给我们带,还说这孩子可以跟我姓,无论男女。”
“爸爸临终前就说过,希望我以后能生个孩子跟咱们宋家姓。”
“我看着家豪的脸,我就想着再生一个也行,那时候周耀也没有说这钱得分摊。”
“那么辛苦的生下来,公公婆婆都开心,说我给周家凑了一个好字。”
“结果上户口时候就吵起来了,说什么孩子随父亲姓天经地义,还说他儿子离了我照样能找到合适的,我想离婚,可怀里的孩子还没断奶,家豪抱着我哭,一不留神家豪就摔破了脑袋,我再也不敢提离婚。”
“我累呀,妈!”
妈妈趴在外婆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而我呢,眼泪打湿了课本。
原来到头来,我只有我自己。
没人爱我,包括我自己。
如果出生时他们问过我的想法就好了,我一定不愿意来周家当女儿。
我一定逃离这里,擦干眼泪后我下定了决心。
每周妈妈给的零花钱我都攒了下来,学习也更加用功,原本就瘦的跟杆一样的我恨不得风一吹就要飘到不知何处了。
每次吃饭时妈妈就担心的看着我,可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毕竟说了也没人听。
至于外婆,我不恨她,如果外婆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外婆看见了我的沉默,所以临走前把那只母鸡炖了汤,一只腿给我,一只腿给了妈妈,其余人只捞到了一碗鸡汤喝。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厚厚的红包。
又过了两年,爸爸妈妈还是老样子,像两个斗鸡,每天啄来啄去,我看着都累。
爸爸唯一的变化就是对我态度好了点,因为我蝉联全校第一三年,让他跟朋友喝酒时有了吹嘘的资本。
家豪还是老样子,每天开心的上学下学,变成了一只白胖的猪,每天在家里各处撒欢,但绝不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