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和泪水冲刷得狼狈不堪的脸上。
“顾琛,”她叫他的名字,不带一丝波澜,“你以为,当年在我婚纱上染红的那片血,只是带走了一个孩子吗?”
顾琛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茫然地、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死死盯着林晚的嘴唇。
林晚微微仰起下巴,视线仿佛穿透了冰冷的雨幕,看到了五年前那个铺满玫瑰、却又瞬间被鲜血染红的婚礼现场。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医生后来告诉我,”她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砸在顾琛的耳膜上,“我怀的,是双胞胎。”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顾琛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双胞胎……双胞胎?!
他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身体里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抽空,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湿滑的柏油路面上。
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他昂贵的西裤,但他浑然不觉。
他仰着头,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失魂落魄的脸,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绝望地、难以置信地瞪着林晚,像濒死的鱼。
林晚撑着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泥水里、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男人。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看透结局的了然和悲悯。
那悲悯,并非源于同情,而是源于一种彻底的、冰冷的宣判。
她的红唇轻启,吐出最后一句,如同法官落下的最终判决,冰冷,清晰,带着终结一切的力量,狠狠钉入顾琛的灵魂深处:“所以,顾琛,当年你母亲亲手毁掉的,不只是我的孩子。”
她微微停顿了一瞬,目光掠过顾琛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的脸,落向他身后无边无际的、被雨水冲刷的黑暗虚空,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逾千钧:“她毁掉的,是你顾琛这辈子唯一的血脉,唯一的根。”
话音落下的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哗哗的雨声,远处模糊的车流声,酒店门廊隐约的音乐声……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