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中泛着诡异的铁腥味。
但这疼痛转瞬即逝。
失重感裹挟着我坠入更深的黑暗,像被吸入真空的尘埃。
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混合着小影逐渐模糊的笑声。
我的倒影在无数玻璃残片里扭曲变形,左眼瞳孔里映出她正在蜕变的身影——原本佝偻的孩童身形节节拔高,浅黄发尾如融雪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我及腰的黑发。
她伸手抚过脖颈处淤青的伤痕,那是父亲当年用皮带扣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在她指尖化作蝴蝶形状的胎记,与我锁骨下方的一模一样。
“你要干什么?!”
我的嘶吼在虚空里撞出回音。
黑暗中浮现无数光点,像坠落的星辰碎片,拼凑出记忆的残片。
第一幅画面是天台的风。
陈默白衬衫的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手中的小镜折射出刺目的光。
镜中的小影正诡异地笑着,唇瓣开合间吐出细密的黑线,缠住他的手腕。
“你以为找到真相就能拯救她?”
黑线钻进他的袖口,“看看她藏在心底的深渊,连我都不敢直视。”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松开镜子的瞬间,镜片在空中划出半道银弧,映出他扭曲的脸——那上面交织着恐惧、悔恨,还有一丝解脱。
第二幅画面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垂危的父亲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张黑白照片,浑浊的眼球转动着,在两个女孩的脸上来回逡巡。
心电监护仪发出绵长的蜂鸣时,照片边缘被他的指甲抠出破碎的缺口,露出背面用钢笔写的小字:“对不起,我的双子星。”
原来他把我们比作星辰,却亲手将我们摔碎。
最残忍的画面是母亲的葬礼。
我站在人群边缘,听着亲戚们议论她“抛夫弃女”的恶行。
而在角落的相框里,年轻的母亲抱着两岁的我,脖颈处的淤青还未消退。
她藏在身后的手紧握着一张车票,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城市——那是她最后一次试图带我逃离。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撕扯着我的意识。
突然,所有光点汇聚成巨大的漩涡,将我卷入镜面深处的核心。
那里悬浮着数以万计的镜子,每一面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我:五岁那年躲在衣柜里发抖的小女孩,高考前夜撕碎诊断书的少女,婚礼上对着陈默微笑却在深夜痛哭的新娘……这些画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