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世界，被具象化的痛苦，以及为痛苦者而痛苦的亲人。

辉夜无法在脑内构建出这个世界，更无法理解痛苦这个词。

她对于这些事的态度很平淡，只要把痛苦的根源掐灭了就好。

辉夜不理解痛苦，但它让大家过得不好，那就要清理干净，魔法师是为此而生的，辉夜是为此而生的。

于是诅咒趁机缠上了辉夜，像不会游泳的人被海草缠绕，波纹一点点消失在海面，然后是沉寂。

是在辉夜预料中的结果，这就是辉夜想要的结果。

如果辉夜不去的话，诅咒缠上的就是其他魔法师，因为他们的等级同样与诅咒级别不对等。

辉夜坐在水潭边，手指沾着渐到池边的水珠划过眼眶。

冰冰凉凉的，真的看不到了。

这就是辉夜向梦笙提起的，她们需要忍受一辈子的痛苦。

她们是白柒和白染，一对双胞胎姐妹，辉夜在人类的世界——也就是[外界]认识的孩子。

很怪，在辉夜记忆里，她们最初对待看不见这件事是很痛苦的，但是后来变得平静，是习惯了吗？

是的，梦笙说，最痛苦的其实并不是被诅咒的人，而是他们的亲人。

他们麻木，但亲人不会，甚至他们的亲人会在附加的痛苦中更快地迷失。

“看不见了？”

熟悉的声音将辉夜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后看去。

神父的声音很轻，如同安慰在神像前忏悔的虔诚信徒一般，像神明的低语，神圣而平静。

他是辉夜除梦笙以外接触最多的人，在梦笙无理由偏护的态度下，厄诺斯也会对辉夜照顾有加。

厄诺斯俯下身同辉夜一起坐在水潭边，手指穿过辉夜有些遮住眼睛的刘海，金色的眸子仔细端详着已经变得灰蒙蒙的眼睛。

辉夜的眼睛本来和神殿的神职人员一样是耀眼的金色，甚至更亮一些，还有浅浅的水晶纹路，但是现在变成灰色的，像打了一层滤镜。

甚至，已经开始变得浑浊了。

“早知道会这样，你去帮忙时会不会再犹豫一下？”

神父的语气带着惋惜，其实他很喜欢辉夜的眼睛，想将人挖去神殿也是因此。

“就是知道才去的。”

辉夜很平静地转过头，灰蒙蒙的眼睛望着湖水。

“如果我不去的话，被诅咒的就是莱因老师，或者别的在场的魔法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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