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些深夜的粥、山顶的星、画室里痴缠的吻……所有关于江逐野的一切,都被我亲手斩断,丢进了名为过去的深渊里。
七天后。
我租住的旧公寓楼下,那辆熟悉的、引擎声浪嚣张的黑色跑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下。
车门被猛地推开,江逐野几乎是冲了下来。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双曾经深邃勾人的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头发凌乱,身上的赛车夹克也皱巴巴的。
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可怕的灾难中挣脱出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气息。
他冲到公寓楼那扇老旧的铁门前,疯狂地按着我的门铃。
刺耳的门铃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尖锐地回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南絮!
南絮你开门!”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连日的嘶喊和极度的焦躁而沙哑破裂,“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接电话!
你他妈接电话啊!”
他像一头困兽,开始用拳头狠狠砸门。
厚重的铁门发出沉闷的“砰砰”巨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南絮!
你出来!
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开门!
求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拳头砸在冰冷的铁门上,骨节很快变得通红一片,甚至有血迹渗出。
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疯狂地、徒劳地砸着。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邻居的抱怨和警惕的目光。
有人从猫眼里窥视,有人打开门缝呵斥。
但这些都无法阻止他。
最后,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某种更可怕的念头攫住。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纹丝不动的铁门,然后猛地转身,冲向旁边堆放着杂物的角落。
那里有一根不知道谁丢弃的、锈迹斑斑的废弃铁棍。
他抄起那根沉重的铁棍,在邻居惊恐的尖叫声中,像疯了一样冲向我的房门!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铁棍狠狠砸在老旧的锁头上!
火星四溅!
一下!
两下!
三下!
铁锁扭曲变形,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终于,“轰”地一声,那扇隔绝了他七天的门,被他用最暴力的方式砸开了!
门板向内弹开,撞在墙上。
江逐野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着灰尘从他额角流下。
他丢开铁棍,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南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