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留下五个清晰的、青紫色的指痕,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麻痹感。
我失去支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
行李箱歪倒在一旁。
等我喘息着,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剧痛抬起头时——槐树下,空空如也。
只有那惨白纸盒里的乌黑戒指和血字白纸,静静地躺在枯草和尘土中,散发着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死气。
风,停了。
阳光依旧惨白地照着,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四周死寂一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濒临崩溃时的幻觉。
但手腕上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膝盖上真实的撞击痛楚,还有眼前那个刺目的、装着不祥之物的纸盒,都在残忍地宣告着:不是幻觉。
祂走了。
但祂的宣告,如同无形的枷锁,已经死死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11三日。
子时。
迎亲。
我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那个惨白的纸盒,如同望着自己通往幽冥的讣告。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我淹没,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村口的方向传来。
我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械般,一点点转过头。
是三叔公。
他拄着那根油亮的枣木拐杖,跑得气喘吁吁,脸上的死灰色更重了,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他身后跟着旺发叔、李婶和其他几个村人,他们远远地停下,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惶和敬畏,不敢靠近。
三叔公踉踉跄跄地跑到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目光首先惊恐地扫过那个放在地上的惨白纸盒,以及盒子里的东西。
当看到那枚乌黑的戒指和血字白纸时,他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摔倒,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拐杖才勉强站稳。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或者说,是盯着我手腕上那五个青紫的指痕,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半晌,才用一种混合着恐惧、悲悯和最后一丝告诫的嘶哑声音,颤抖着说道:“囡……囡囡……认……认命吧……”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阴亲要成……必……必见红白……”他的目光,最后落回到那个装着血字白纸的惨白纸盒上,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令人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