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痛苦和一丝……奇异解脱感的复杂光芒。

他死死盯着那毒液钻入之处——锁链根部那片正在急速腐败、塌陷、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黑金色溃烂坑洞的地面。

“呃……啊……”鸿钧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碎裂的骨头摩擦出来，虚弱得如同风中游丝，却清晰地穿透了宫殿的嘶吼和血肉崩溃的巨响，直接烙印在我的元神深处：“天道……未死……只是……”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那枯槁的嘴角，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比哭还要悲怆、却又带着一丝诡异释然的弧度：“……病了。”

“病了”二字落下，如同最后的判决。

“轰隆隆——！”

整座紫霄宫发出了更加绝望、更加疯狂的嘶鸣和抽搐！

仿佛印证着鸿钧的话语，那巨大的、布满黑金色溃烂坑洞的宫殿核心，猛地向内剧烈塌陷！

一股难以抗拒的、混乱而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攫住了殿内的一切！

圣人们的身影首当其冲！

太上老君的天地玄黄玲珑塔玄黄之气狂闪，却如风中残烛，瞬间被那塌陷的空间吞噬！

元始天尊手中的玉如意彻底崩碎，他喷出一口金血，身影被混乱的乱流卷走！

通天教主怒吼着召回黯淡的青萍剑，剑光只来得及护住自身一瞬，便被卷入那毁灭的涡流！

女娲娘娘的造化清气如泡沫般破灭，身影随之消失！

天旋地转！

空间在撕裂，时间在错乱！

脚下是不断塌陷、崩溃、流淌着污秽脓血的深渊，头顶是疯狂扭曲、剥落、喷射着金血的天花！

我如同怒海中的一片枯叶，被那股沛然莫御的混乱力量狠狠甩了出去！

在意识被彻底抛离这毁灭漩涡前的最后一瞬，我下意识地死死攥紧了手掌——那曾握着玉瓶的手掌。

指尖传来一点冰冷坚硬、微小的触感。

身体重重砸落在一片冰凉坚硬的“地面”上，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耳中轰鸣不止，仿佛还残留着紫霄宫那毁天灭地的凄厉嘶吼。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神性金血与腐烂脓液的腥甜气息，依旧顽固地钻入鼻腔。

我艰难地撑起身体，甩了甩昏沉的头颅，试图看清周遭。

这里……似乎已是紫霄宫之外？

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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