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胸口发闷,直犯恶心。
老孙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慌忙跳下车,掀开发动机盖。
一股带着热气的、更浓烈的腥腐气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仔细检查线路、油路、滤清器……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没有短路,油管也没堵,电瓶电量充足。
可这机器,就是毫无理由地、彻底地“死”了。
“彪……彪哥!
推土机……它……它自己熄火了!
打不着了!”
老孙的声音带着哭腔,朝着工棚方向嘶喊。
王振彪正在工棚里对着电话咆哮催材料,听到喊声,烦躁地摔了电话,黑着脸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
啊?
老孙!
你他妈怎么开的?”
他人未到,咆哮声先到。
“不知道啊彪哥!”
老孙哭丧着脸,指着冒着热气的发动机,“突然就熄火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检查了,啥毛病没有!
就是打不着!
还有这味儿……”他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
王振彪走到推土机前,那股浓烈的腥腐味也让他皱了皱眉,胃里一阵翻腾。
他强压着不适,先是绕着巨大的车身走了一圈,履带深陷在松软的泥土里,看不出异常。
他又爬到驾驶室检查了一遍仪表盘,一切正常。
最后,他跳下车,亲自蹲下身,探头往发动机舱里看。
夕阳的余晖被巨大的车身挡住,发动机舱内部一片昏暗。
那股腥味在这里更加浓郁,几乎凝成了实质,带着一种河底淤泥特有的、令人窒息的阴冷潮湿感。
王振彪拧开强光手电筒,一道光柱刺破黑暗,扫过复杂的金属管道、线路和油腻的部件。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在发动机下方靠近油底壳的位置。
在光柱的照射下,他看到那里似乎沾着一些东西。
不是油泥,也不是常见的污垢。
那是几缕粘稠的、深绿色的东西,像是腐烂的水草,又像是某种滑腻的苔藓,还夹杂着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的、半腐烂的鳞片!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旁边一小块金属表面上,赫然印着半个模糊的、湿漉漉的手印!
那手印的指关节扭曲,指尖细长,透着一股非人的诡异。
一股寒气,毫无征兆地从王振彪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他手一抖,强光手电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