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的疤痕依旧灼痛,但脑海里那个绝望的童声“姐姐”却诡异地消失了,留下一片更加空洞、更加寒冷的死寂。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
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木门上,屏住呼吸。
门外。
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殡仪馆清晨开始运转的、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推车轮子碾过水泥地的咕噜声,水龙头放水的哗哗声,工作人员压低嗓音的交谈声……这些平日里熟悉无比的声音,此刻听来却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充满了冰冷的疏离感。
老王的声音似乎也在其中,抱怨着昨晚没睡好,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它走了。
或者说,它暂时……离开了。
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紧接着是更深的、刺骨的寒意。
它知道我在哪里。
它能找到我。
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它如影随形。
那双皮鞋,那道划痕,就是它无声的标记。
不。
不能再待在这里。
一秒都不能。
求生的本能像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嘶吼,压倒了一切混乱的思绪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猛地爬起来,动作因为僵硬和脱力而显得踉跄扭曲。
顾不上去捡地上那些散落的、如同诅咒般的档案残页,我扑向自己的铁皮柜,用颤抖的、几乎握不住钥匙的手,胡乱打开柜门,抓起自己的外套和背包,转身就冲向门口。
手指碰到冰冷的门把手时,我顿住了。
心脏在肋骨下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
它……会不会还在外面等着?
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带着铁锈味直灌肺腔。
猛地压下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将门拉开!
清晨走廊里更明亮些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迎接门后可能出现的恐怖景象。
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冰冷的水泥地,惨白的墙壁,还有远处工作人员模糊的背影。
安全?
暂时的。
我一步跨出更衣室,反手重重带上门,仿佛要将门内所有的冰冷、黑暗和那个恐怖的“存在”彻底锁死。
不敢回头,不敢停留,我低着头,用外套的领子尽可能地遮住自己惨白的脸和额角那道灼痛的疤痕,脚步急促而虚浮地朝着与主工作区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