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睡之后。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处不在的冰冷空气。
直到一场毫无预兆的寒流袭来。
傍晚开始,骨头缝里就钻出丝丝缕缕的酸痛。
起初以为是换季的疲惫,我早早躺下,试图用睡眠驱散不适。
然而,黑暗像沉重的湿棉被压下来,身体却忽冷忽热,意识在灼热和冰寒的深渊里反复沉沦。
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剧痛。
沉重的眼皮下,是剧烈跳动的太阳穴,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像是要将头颅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的意识被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撕裂。
那铃声锲而不舍,如同催命的符咒,在空旷的别墅里反复回荡,尖锐地扎进我疼痛欲裂的脑袋里。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四肢却软得像被抽走了骨头,每一次尝试都只换来更剧烈的眩晕和无力。
冷汗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是管家陈伯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太?
太太您在吗?
楼下有您的加急文件需要签收……”我张了张嘴,想应一声,喉咙里却只挤出破碎嘶哑的气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门铃声还在持续,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太阳穴。
黑暗再次汹涌而来,意识彻底沉入一片混沌的、滚烫的泥沼。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卧室门被急促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陈伯压抑的惊呼。
再然后,世界彻底陷入一片灼热混乱的迷雾。
身体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又时而如坠冰窟。
混乱的光影在紧闭的眼睑后扭曲、晃动。
在意识模糊的深渊里挣扎时,一点微弱的凉意,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我滚烫的指尖。
那凉意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然后,缓缓地、坚定地,将我的手指包裹了起来。
很奇怪的触感。
不像是医生或者护士带着职业距离的检查,那手掌很大,指节分明,带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温热,掌心似乎有些薄茧,略显粗糙地摩擦着我滚烫的皮肤。
那温度并不低,甚至有些灼热,却奇异地中和了我体内的燥火,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抚感。
那手掌将我的手牢牢地、轻轻地握着,仿佛握着一件易碎品。
力道很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指尖偶尔无意识地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