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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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立刻招呼顾砚白。
两人合力,费力地将沉重的杂物移开。
箱子没有上锁,只有两个锈迹斑斑的黄铜搭扣。
顾砚白用那枚银元锋利的边缘,用力撬了几下。
“咔哒!”
搭扣弹开。
一股更浓烈的、混杂着霉味和陈年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箱子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旧物:褪色的锦缎、几件残破的戏服、一些看不出用途的金属零件……苏晚晴的心沉了下去。
她不死心,双手探入箱底磨索。
指尖触到一叠厚实、边缘粗糙的纸张。
她用力将其抽了出来。
那是一本硬皮封面、边角磨损严重的笔记本。
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深褐色的、仿佛干涸血迹的污渍。
苏晚晴的心脏狂跳起来,她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
熟悉的、属于父亲苏明远那刚劲有力的钢笔字迹跃入眼帘!
然而内容却让她瞬间如坠冰窟:“五月十一,晴。
归置旧物,竟于镜厅壁炉暗格得此梳。
翠色逼人,然触手冰寒彻骨。
梳发时,耳畔似有女子幽泣……疑为幻听。”
“五月十三,阴。
泣声愈真,常在子夜。
镜中人影……似非我?”
“五月十五,雨。
周炳坤神色惊惶,言镜厅夜半有异动。
斥其迷信,然……梳匣雕‘并蒂莲’,底刻‘陈氏婉容’四字,查无此人。
此宅旧主乃军阀张啸坤,其妾室……”后面的字迹陡然变得潦草、断续,仿佛书写者正承受着巨大的恐惧或痛苦,墨迹被大团污渍浸染,模糊不清。
苏晚晴急切地翻动,在笔记的最后几页,她猛地停住!
一页纸上,没有文字,只有几个用红墨水反复描摹、力透纸背的大字,如同绝望的呐喊:“镜非镜!
月非月!
梳声泣血!
锁钥镜月1920!!!”
“镜月1920……”苏晚晴喃喃念出这组诡异的密码,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就在这时,她发现笔记的末页边缘,粘着几片早已干枯、蜷曲成深褐色的细小花瓣。
她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片,凑到鼻尖——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清冽栀子冷香幽幽钻入鼻腔!
与此同时,旁边的顾砚白从箱子底层也抽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焦黑破损的暗黄色纸张。
他将其展开,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苏晚晴清晰地看到那纸上用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