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旧的结了痂,新的又裂开,又痛又痒,钻心地难受。
夜里被冻醒更是家常便饭,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清晰得令人绝望。
我不能再这样被动地挨冻了。
必须做点什么!
观察成了我唯一的武器。
我开始仔细观察林建国的一举一动。
看他如何把破旧的棉袄袖口用细麻绳紧紧扎住,防止冷风灌入;看他出门前,总要用破布条仔细地缠裹住裤脚,塞进那双笨重的靰鞡鞋里;看他回来时,第一件事是用力搓揉冻得发紫的脸颊和耳朵,直到恢复一点血色;看他睡觉时,会把那顶狗皮帽子严严实实地盖在头上,只露出鼻子呼吸……我也开始笨拙地模仿。
学着用破布条把自己的袖口和裤脚扎紧,虽然勒得慌,但风确实灌不进了。
学着用灶膛里冷却的草木灰,小心地敷在冻疮裂口上——这是我从墙角一张破报纸上看到的土方子,据说能杀菌消炎。
学着睡觉时,把能找到的所有破布、旧报纸都堆在身上增加重量,哪怕它们冰凉又硌人。
最大的挑战是那扇漏风的破木门。
呼啸的北风总能找到缝隙钻进来,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啃噬着屋子里仅存的热量。
我盯上了墙角那堆糊墙剩下的旧报纸。
趁着林建国出门,我搬来小凳子,用冻得通红、裂口隐隐作痛的手指,笨拙地蘸着灶坑里刮下来的、用热水调稀的灰浆(这已经是能找到的唯一粘合剂),小心翼翼地把报纸一层层糊在门缝最大的地方。
手指被粗糙的纸边割破,灰浆糊得满手满脸,狼狈不堪。
但我咬着牙坚持着。
傍晚林建国回来时,看着那扇被糊得花花绿绿、斑驳难看的门,脚步明显顿住了。
他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扫过那些歪歪扭扭的报纸补丁,又落在我沾满灰浆、冻得通红的小手上。
那一刻,空气再次凝固了。
我紧张得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训斥或者那冰冷的审视。
然而,什么也没有。
他沉默地看了几秒,然后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走了进来,仿佛那扇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门根本不存在。
只是,当他脱下厚重的外衣时,似乎无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屋内,那被报纸勉强堵住的门缝,确实让灌进来的冷风小了许多。
他走到灶台边准备生火,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