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天山下的向日葵张建军王秀兰(番外)+(全文)

了独库公路坚硬的岩壁,坠向下方深不可测的幽谷。

挡风玻璃在巨大的冲击下炸裂成万千碎片,如同骤然爆开的冰晶,混着刺骨的寒风和雪沫,无情地灌满了整个驾驶室。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那片狂暴的、无边无际的灰白,以及收音机里那顽强又断断续续的歌声:“……为什么…这样红……”风雪依旧,很快便将那山谷的伤口和所有痕迹,重新抹平。

那辆曾经载着全家生计和希望的红色卡车,静静地躺在谷底,被迅速覆盖的积雪勾勒出一个巨大而冰冷的轮廓,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几千里外,河西走廊西端那个叫砾石沟的小村庄,干冷的北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浮土和枯草,发出呜呜的悲鸣。

张家的土坯房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王秀兰坐在冰冷的灶膛前,盯着灶洞里几根半死不活的枯枝,跳跃的火苗映着她枯槁的脸。

已经过了饭点很久了,锅里只有小半锅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咕嘟着几个可怜的气泡。

“妈…饿…” 小儿子砾军,刚满三岁,像只畏寒的小猫,蹭到王秀兰腿边,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裤腿,声音细若蚊蝇。

其他几个孩子——大女儿砾萍、二女儿砾菲、三女儿砾芳、四女儿砾华,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五六岁,都挤在里屋那张大土炕上,围着裹着破旧棉被的爷爷奶奶。

没有哭闹,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

公公张老汉蜷在炕角,浑浊的眼睛望着糊着旧报纸的顶棚,一声不吭。

婆婆则不住地抬手抹着眼角,叹息一声重过一声。

王秀兰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又狠狠地揉搓。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灶边的小板凳,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走到炕边,声音干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都起来!

喝点糊糊,垫垫肚子!

你爸…你爸他跑完这趟远路,就回来了!

就有白面馍馍吃了!”

这话她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说服孩子们,更像是在一遍遍催眠自己。

她不能倒,这个家,现在全靠她这口气硬撑着。

她拿起灶台上那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小心翼翼地盛着锅里那点稀薄的糊糊,手却抖得厉害,清汤寡水洒出来不少,烫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日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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