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陋的铺面上,名字是“阿娟药膳”。
在灶上的几口砂锅中,海鱼同蛇段缠绕在一起于浓白汤底翻滚。
柯秀娟腰间系着洗到发白的围裙,动作麻利、手脚轻快地处理食材。
有熟客落座吆喝:“阿娟,我要老样子,老样子啊!
祛湿!”
“哎!”
她应一声,先净手。
盛汤入碗的动作熟练又迅速。
将药膳同米饭递到取餐口后,没人能注意到她的手在围裙上擦过后又重新落于小腹——即使隔了衣物,稍稍用力,还是能在这触到一条坚硬突起的疤痕。
在疤痕蜿蜒的深处,嵌了半块焦黑的雷击枣木。
这是当年老钟阿公传给敬真姨,敬真姨又传给她的。
那时缝完之后,敬真姨说:“镇煞避邪,祝你平安。”
有这半块枣木之后,她在日头最毒的艳阳天便再没有不适过,腐臭的怪味也消了很多。
夜深闭店后,秀娟独自坐在逼仄的主人卧室。
桌上摊着当天要算的账,旁边放了一叠特地留下的生蛇肉。
她徒手捻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小楼外有孩童嬉闹的声音传来,她听了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将碟子往照不见月光的阴影下推了推。
手机屏幕短暂亮起,是敬真姨的消息:寄了新方,试试,下月来找你。
——阿珍和阿强结伴去了北边。
租房、打工、旅游,日子过得更加寻常。
这里的深秋已经很冷,但是办公楼尚未开通暖气。
柯秀珍裹着薄羽绒服,坐在工位上敲键盘。
阳光透过落地窗晒到她身上,暖洋洋的。
乍一看,和她周围的同事并无不同。
午休时间前的几分钟,隔壁工位的阿强偷偷给她写邮件:“食堂阿姨说今天新上酱骨头,我们等等先偷跑去挑大的,不要被别人知道了。”
之后他探出头,冲隔板另一边的阿珍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下班后,阿珍回到租住的旧楼。
她脱下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磨损严重的塑封小三角——那是早年敬真姨给的救命符。
她用指腹摩挲了一阵,将其放到了卧室的枕头底下。
她有时会在夜里突然惊醒,梦中是父亲摇动的铜铃和姐姐的惨叫。
不过醒来后,想到阿强就在隔壁睡大觉,她会很快冷静下来。
打开床头灯玩一会儿手机,等心跳平复再继续睡眠。
周末或国定节假日,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