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份情,裴某记下。”
苑樊眼尾微挑,似笑非笑。
她正要开口,却感到一丝凉意自脊背升起。
下一刻,一只手从她身后探来,稳稳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裴大人。”
魏槐年沉声开口,“宫宴时分,不宜劳烦公主。”
裴子朗挑眉:“原来是魏统领,护得倒也周到。”
魏槐年却不理他,只低头看着苑樊:“跟我走。”
苑樊本想挣脱,可他的手掌冰冷却坚定,那股力量像铁箍一样,牢牢困住了她所有借口。
—直到被拉入寂静偏殿,苑樊才甩开他:“你疯了?!”
“你才疯了。”
魏槐年冷声,“裴子朗是何人?
他是林述死因的一环,你竟还主动接近?”
苑樊怒目而视:“我就是要接近他!
不然你以为真相会自己长腿送上门?”
魏槐年沉声:“你不是查案,你是自投罗网!”
“那你就让我死好了!”
她几乎吼出来,“我若不查清林述死因,就一辈子活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活在她未了的恨里!”
魏槐年怔住。
苑樊抬手用力抹了抹眼角,眼神倔强:“你救我一次,可以;救我十次,可以;但你不能永远拦着我。”
“林述的死,是皇后,是裴子朗,是整个朝廷的冷血。
我若不还他一个公道,我就对不起这副躯壳、这段记忆、这份命运。”
“你若真想护我,就别拦我!”
魏槐年紧紧盯着她,喉结滚动半晌,低声道:“……可我怕你连命都赔进去。”
苑樊心微微一颤。
这声音,低沉沙哑,不带任何质问,只有疲惫与心疼。
“你若死了,我护谁?”
一句话,让她再也说不出任何狠话。
她只觉心头一紧,像被什么重物砸中,碎得无声。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
而魏槐年只是站在她身后,久久未语。
风穿过窗格,灯影婆娑。
这一夜,两人都未再提“林述”、“裴子朗”或“真相”。
只余沉默,像雪,落了一地。
次日清晨,苑樊却收到了一封来自裴子朗的密信。
信上只写八个字:“雪夜相约,甘泉池畔。”
她抬起眼眸,眸光深如井底。
裴子朗动了,他知道她在查,也准备露出獠牙了。
这一局,她已走进棋盘中央。
而那封遗书,藏在她寝殿的枕下,是她最后的王牌。
她知道,这一仗,躲不过了。
可她也知道——魏槐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