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有的外衣脱掉,又拿手帕擦了擦她的头和手。
“春红,替小姐拿一身衣裳,我们绥安的福可不是谁人都能借的。”
徐轻描脸色苍白,想要发火,又深深克制下来。
“其实也不需要借绥安的福,这几日,世子爷对我好极。”
她晃了晃身上的衣衫,“世子爷说月白纱柔软舒适,特赐予我做衣。
又向圣上求了宫中御医为我安胎。
母亲更是一日三餐,看着我喝安胎药。
他们看我这胎比眼珠子还紧呢。”
我无意与她争辩,这些事情早就在府里传开了。
我把绥安放到床上,小丫头立马哭出了声。
“娘亲,徐夫人说父亲有了新孩子,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他还说,父亲也不会再要娘亲了。
绥安的心里好痛。”
我的心一阵钝痛,天杀的徐轻描怎么能和孩子说这些?
但徐轻描要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可怜我的绥安,自小便要经历这些。
“如果徐夫人说的是真的,绥安待如何?”
“娘亲,还要我吗?”
“自然,无论何时我也不会抛下绥安。”
绥安点点头,“那就行了,父亲很好,但不及娘亲。”
泪水夺眶而出。
当晚我写信给外祖父,让他把徐轻描父亲贪污受贿的事情报给江南巡抚。
江南是外祖父的地界,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
那江南巡抚必不敢包庇。
伤了绥安,徐轻描必须付出代价。
19.第二,我开始清点嫁妆。
嫁妆繁多,我和几个贴身丫鬟足足清理了一日,才将名册理完。
第三日,我梳妆以待圣旨。
传旨公公来到孟府时,孟尽流正陪着徐轻描小憩。
听见圣旨下令,二人慌张前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为夫妇之道,和为贵。
然缘有深浅,情有长短,若两心相违,难谐琴瑟之好,亦当顺其自然,各安天命。
今准太傅之女江一桃所奏,许其与孟国公世子孟尽流和离。
自今以后,你二人解夫妇之约,聘财妆奁,依律析分;子女归属,协商而定。
愿尔等释旧怨如落花,启新程似流水。
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异路殊途,两无纠葛。
钦此。”
“从此,江姑娘仍为江家女,不再是孟家妇。
姑娘,接旨吧。”
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松快,我上前接过圣旨,跪下谢恩。
“臣女江以桃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