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孤独摇滚抖音热门:结局+番外+完结

京搞摇滚,没人会觉得你高尚,更多人觉得你怪。

我们那个排练的地下室,本来是个废弃防空洞,潮得能长蘑菇。

墙上贴着撕破的海报,角落里积水泛着油光,鼓皮裂了没人修,音箱吱吱啦啦,插上电要先磕半天。

到了晚上,排练房的门外常有醉汉撒尿,也有收废品的老人趁人不注意,摸进来顺走点铜丝。

有时我们排练到一半,外头房东突然来敲门,问我们什么时候把租金交齐。

林森把兜翻个底朝天,最多凑出几十块。

房东嫌我们吵,嫌我们脏,说以后少带外人来。

我们点头哈腰,赔着笑脸。

房东一走,林森一屁股坐地上,一边点烟一边骂街:“连当个讨厌鬼的资格都得先交钱。”

我看着手里的吉他,弦锈得发黑。

有一天弹到一半啪地断了,我想去琴行换弦,老板一看我穿得破旧,懒得搭理。

吉他弦一套十块,得省出两天饭钱。

鼓皮破了,只能用胶带缠一缠,将就着敲。

有时候我们出去找活儿,跑遍鼓楼、三里屯、五道口的酒吧。

老板看见我们,皱眉:“你们玩摇滚?

唱点流行歌还差不多,这玩意儿没人听。”

偶尔给我们一个机会,也只是让我们晚上十点半以后上台,等客人都醉了,才让我们闹腾一阵。

有一回,我弹到第三首,台下只剩一个酒鬼,在桌上磕着酒瓶发呆。

唱完老板塞过来一瓶啤酒和五十块钱,说:“能玩,别闹事,明天别来了。”

有时候也碰上自来熟的观众,点歌一首接一首:“会不会崔健啊?

会不会‘一无所有’?

来点能吼的!”

林森唱得嗓子哑,最后还是把吉他一收,冲那人苦笑:“哥,咱也一无所有。”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每个人都在为房租、饭钱、下一场演出焦头烂额。

张立白天去送快递,晚上还得帮房东修灯泡。

林森去工地搬砖,阿飞除了工地,还会在酒吧给别人弹流行歌。

我们白天各自奔命,晚上聚在地下室里,点着半根烟,合计下一顿饭钱从哪来。

有一天我问林森:“你说我们这样活着,算什么?”

林森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算是把人活成了歌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在北京,没有人会在意你是谁、唱什么歌、从哪来。

我们像是风里的一粒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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