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板说了两句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盯着我的琴看了半天。
“你弹民谣还是摇滚?”
他问。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结结巴巴说:“都弹。”
他笑了。
“我看你像是唱摇滚的,弹得咋样?
乐队缺个吉他手,想不想试试?”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他又笑了,“那今晚来我们排练的地方看看,不用带太多东西,人来就行。”
他说完就走了。
我站在街头,心里像突然多了一团火,烫得手心都出汗了。
排练的地方在三环外一处城中村,林森提前给我发了地址,叫我别太早去,说早去也进不去,得等房东下班给钥匙。
那天下午我找了个角落,把琴弦重新调了一遍。
我的吉他已经很旧了,有些弦锈得发黑,音色也不准。
可我还是很认真地擦了又擦,想把它收拾得像新的一样。
晚上天还没黑透,我就出门了。
排练房在一栋老居民楼后面的地下室,门口贴着“禁止吸烟”,可一开门还是一股烟味儿。
房间不大,地上铺着旧地毯,一排音箱靠着墙角,鼓手坐在最里面,正低头修鼓皮。
林森见我来了,招呼我过去。
“这是张立,打鼓的。
还有个吉他手叫阿飞,他今天来不了,工地加班。”
张立抬头冲我笑笑,露出一排不太整齐的牙。
林森递给我一瓶水,顺手关上门,“你先试试吧,弹什么都行。”
我把吉他插上音箱,声音一出来,有些走音,但还是能听出旋律。
我试着弹了《海阔天空》,又弹了一首自己写的小段子。
林森跟着哼了两句,张立也敲了几下鼓。
鼓声很轻,和着琴声,听起来有点空,但我还是觉得心里一下子热起来。
那天我们没有正式排练,只是坐在地上聊了很久。
林森说自己从小在南方学乐器,大学时跟人组过几支乐队,最后都散了。
张立家是河北的,出来打工,钱都寄回家,鼓也是借的。
我问:“你们为什么还坚持玩?”
林森笑了,“因为不玩难受!”
张立点点头,闷闷地说:“反正回家也没啥盼头,这儿能敲敲鼓,算有点声音。”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们。
临走时,林森拍着我的肩:“明天还来吗?”
我用力点头。
他笑了,“行,别迟到。”
…最开始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