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走进琴房,看见他独自弹着《旧梦》,那是他们初遇时的曲子。
她轻声问:“还记得了吗?”
他装傻:“我一直在练这首。”
“你一直都不是个好演员。”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可以装忘记,但你不能装得不痛。”
“我不是非你不可,”她望着他,“但我也从没放弃过你。”
那一刻,他再也压不住眼底的酸意。
他转头看她,那双眼里藏着所有回忆、所有挣扎,还有那些他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爱意。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发颤。
那晚,月色如水,琴声轻缓。
他弹起他们初遇那年的曲子,指尖稳健如初,却带着更深沉的情绪。
曲终,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白考儿。”
“嗯?”
“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靠进他怀里。
那一刻,没有观众、没有镜头、没有世界的声音。
他们只是彼此,带着残破与希望,重新拾起那个未竟的开始。
6白考儿关掉了录音室最后一盏灯,城市的夜静得像一张覆满旧信的素纸。
她收拾着最后的书稿、耳机、录音笔,窗外霓虹斑驳,却不再属于她。
这个城市曾给她名声、痛苦、爱与毁灭,现在,她终于要离开。
她拒绝了下一季节目的合约。
从千万人注视的舞台上,走进无名小镇的清晨广播。
离开的前一晚,她收到祁树礼的遗信。
他已走了三天,葬礼低调得仿佛一个告别短信。
信很短,只三页。
第一页,是他与她的合影,笑得拘谨而温柔。
第二页,详细地回顾了他曾如何干扰她与耿墨池的关系——如何操纵舆论,利用自己癌末身份博取同情,又如何利用她的软心,制造一场“感动式挽留”。
他说:“你没有错,是我太怕孤独,所以拿死亡要挟爱。”
“我不是来求原谅的,我只是想说声谢谢——谢谢你让我输得彻底。”
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如果重来,我希望我们只是朋友。
那样,也许你会来看我老去。”
她眼眶发红,合上信纸,像是轻轻替一个灵魂,盖好了最后的褥子。
她在小城广播站租了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录音室,窗台种满绿植,墙上贴着老朋友的照片。
没人再围观她的悲喜。
她终于能平静说话,不用揣摩任何流量密码。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