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梳妆台上的香水瓶 —— 娇兰的 “一千零一夜” 轰然坠地,玫瑰与广藿香的甜腻气息炸开,与他身上的冷香绞成一团,如同波德莱尔笔下 “恶之花” 的具象化,美得令人窒息,又毒得令人战栗。
“你…… 你答应过的……” 她的声音碎成十七岁那年被暴雨打落的桂花,零乱地飘在风里。
昨夜的记忆突然滚烫:书房台灯在他侧脸上投下蜂蜜色的光晕,他握着她的手在世界地图上圈出冰岛的极光带,指腹的薄茧擦过她掌心的茧 —— 那是多年练琴留下的痕迹,他曾笑着说 “像莫奈画里的睡莲纹理”。
此刻,那些温度却被他步步逼近的脚步声碾成齑粉。
“答应?”
顾彧瑾忽然轻笑,声线里浸着冰碴,“我为什么要帮我的未婚妻逃婚?”
他慢条斯理地翻折袖口,露出腕骨处浅色的旧疤 —— 那是大二那年为帮她捡落在屋顶的风筝,徒手攀爬外墙时留下的印记,而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况且……” 顾彧瑾抬眸,眼尾微挑的弧度像极了《洛丽塔》里的亨伯特,“对最挚爱的人,怎能放任她远离我的世界呢?”
当他抬手露出耳后枫叶状疤痕时,孟清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七年前的暴雨瞬间灌进鼻腔:十五岁的自己撑着猩红雨伞,在青石板巷口看见浑身是血的少年。
他腕间褪色的红绳浸着血水,像一条即将溺毙的赤链蛇,耳后伤口翻着惨白的皮肉,却仍用染血的手指抓住她的裙摆,说出《双城记》般的开场白:“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 小姐,能救我吗?”
“是你?”
她踉跄后退,后腰撞上梳妆台的瞬间,YSL 口红、Dior 粉饼如彩色子弹般迸射而出,在纯白地毯上画出荒诞的星图。
顾彧瑾却突然伸手,长臂如铁箍般将她扣进怀里。
透过 Armani 西装传来的心跳声震得她胸骨发疼,和昨夜在天台相拥时的频率分毫不差,可此刻这份熟悉的热度却让她想起安徒生的《海的女儿》—— 小人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而她此刻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肋骨被束腰割裂的钝痛。
宴会厅突然飘来《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贝多芬的悲怆顺着门缝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