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着院角的老槐树——那树底下,埋着林侧室没来得及毁掉的密信。
夜更深了,西跨院的烛火还亮着。
林若雪摸着腕上的银镯,那是萧砚刚才塞给她的,说“保平安”。
窗外有野猫窜过,惊得竹影乱晃。
她突然听见前院传来响动,像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春桃端着茶进来时,她正站在窗边。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地上,像道没系紧的绳。
5萧承砚走的那天,林若雪站在垂花门后。
军马蹄声碾碎晨雾,他的玄色披风被风卷得猎猎作响,经过她身侧时顿了顿,说:“院里那株老梅树,等开春要开花的。”
她望着马队消失在街角,手指掐进掌心——原主的故事里,萧承砚从未出征。
没有他镇着,这深宅里的蛇虫,怕是要掀了瓦。
春桃端着药进来时,她正翻着账册。
“姑娘,张妈妈说今月例银要迟两日发。”
小丫鬟绞着帕子,“她还说...您从前最恨主母管账,如今倒比主母还上心。”
林若雪把算盘一扣。
原主从前专爱挑赵氏的刺,现在她替萧承砚管中馈,底下人自然要嚼舌根。
“去小厨房拿两盒枣泥酥,你亲自送给张妈妈。”
她摸出块碎银塞给春桃,“就说我记着她当年给将军缝战袍熬了三宿,该补补。”
春桃走后,她翻出原主留下的妆匣。
最底层压着本旧账,记着从前给各房送的礼——原主善妒,只挑着苛待,倒省了她查谁该拉拢。
第三日夜里,她去给赵氏送参汤。
路过西跨院偏厅时,两个婆子的声音漏出来:“韩侍卫长昨儿往马厩塞了三个生面孔。”
“嘘!
将军走前刚夸他忠心,你当他真替咱们守家?”
“没听他说么?
等赵主母一倒...哎哟!”
林若雪贴着廊柱屏息。
月光把影子投在青砖上,像根勒紧的绳。
等那两个婆子走远,她摸了摸袖中银镯——萧砚给的,说是他娘从前避邪的。
第二日卯时,赵氏院里炸了锅。
“主母晨起吐了血!”
大丫鬟哭着撞开林若雪的门,“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可方才收拾药渣,我瞅着那参须...泛着青。”
林若雪跟着跑过去。
赵氏倚在床头,脸色白得像纸,见了她倒笑:“我就知道,这府里除了将军,还能指望你。”
她攥住林若雪的手,指甲几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