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跟了上去。

前路未知，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对了，”走之前，顾长风回头看了一眼宗门方向，“如果我回不来，记得帮我谢谢林天骄。

他贡献的第一个大道暗伤，挺好用的。”

06 司徒玄领着顾长风，穿过层层叠叠的黑色浓雾。

越往里走，顾长风越觉得不对劲。

这里的空间感极其诡异，他明明是往前走，眼前的景物却像是万花筒一样随机折叠、拼接。

脚下的路，有时坚实，有时却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

时间也乱了套。

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间。

心脏的跳动，快几下，又慢几下，完全没了规律。

更要命的是五感。

他闻到了颜色的味道，看到了声音的形状，皮肤碰触到的空气，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和铁锈般的腥甜。

“这就是核心区？”

顾长风开口，声音出来却变成了几声乌鸦叫。

他心里骂了一句，干脆闭嘴。

司徒玄似乎不受影响，脚步平稳。

他指了指前方一团更加浓郁、仿佛活物般蠕动的黑暗：“那些，就是你要的规则碎片。”

那团黑暗中，隐约浮现出几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词条雏形：绝望、虚无、混乱、腐朽、遗忘。

一股磅礴的恶意如潮水般涌来，冰冷、死寂，疯狂挤压着顾长风的精神。

这就是负面之源的“意志”？

还真是毫不客气。

“开始吧。”

司徒玄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别死了。”

顾长风咧了咧嘴，也算是个不错的祝愿。

他不再犹豫，主动走向那团黑暗。

第一个接触到的，是绝望。

一股无法形容的黑色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

所有希望、所有努力、所有意义，都在这一刻崩塌。

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只想躺下，永远沉沦。

去他妈的拯救世界，去他妈的词条，毁灭吧，赶紧的。

根基：混沌杂草猛地一颤，一股桀骜不驯的韧劲从丹田升起，硬生生将他从那无底的绝望中拔出来一丝。

“妈的……差点成了咸鱼。”

顾长风咬牙。

紧接着是虚无。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劣质的墨水画被水晕开。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的轮廓在消散。

意识也跟着模糊，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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