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我擦了擦刀,抬头看见雪雾里出现黑影。
萧梵生的墨骊马踏碎冰壳,马鞍侧挂着个锦囊,露出半截玉简——是我爹当年的及笄礼。
他腕间没戴佛珠,却缠着根红绳,绳尾坠着我的银铃,铃声混着狼嚎,刺得耳膜发疼。
赫连墨突然扣住我手腕:“西南角有地道,火药埋在第三块岩石下。”
他掌心的老茧蹭过我刀疤,跟十岁时教我刻残玉的力度一样,“别管他,先保命。”
可我看着萧梵生低头整理马鞍的动作,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佛堂,他给人偶系红绳时,也是这么小心翼翼。
“他鞍上挂着我爹的玉简,”我甩开赫连墨,短刀在掌心攥得发紧,“还有我去年剪下的头发。”
雪粒子落在刀刃上,化成水珠顺着血槽往下滴,“萧梵生,你偷我爹的东西,偷我的画像,就为了让傀儡更像我,好骗自己说——江见鹿,你跟我回去。”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漠北的冰还冷,却带着丝颤音,眼底映着火焰,像那年佛堂崩塌时的光,“佛龛第三层的朱雀魂,能解你兄长的母蛊。”
黑衣人齐刷刷拔刀,刀刃泛着蓝光——是淬了腐骨散的毒刀,跟当年杀我爹的一模一样。
赫连墨的刀横在我面前:“放屁!
你当年给江老将军的箭伤里掺腐骨散时,怎不说解蛊?”
他左肩的血浸透衣料,却还在笑,“江见鹿,点火!
地道入口在你左后方三步——”话没说完,萧梵生抬手就是一箭,擦着我发梢钉在胡杨树上。
我摸着火药引子的绳子,突然笑了。
那支箭尾缠着半缕青丝,是我今晨梳头时掉的,此刻正沾着他的血。
“萧梵生,”我往后退到岩石旁,指尖捏住火折子,“你要我跟你回去,先把玉简还我,再把心口的咒印剜下来——你知道,我爹中箭的位置,跟你心口的疤,一模一样。”
他的脸猛地白了。
黑衣人里有人惊呼,显然知道咒印来历。
萧梵生盯着我,盯了很久,久到狼群的嚎叫都远了。
突然,他伸手摘下马鞍上的玉简,扔在我脚边:“见鹿,你要什么,我都给。”
玉简落地时,锦囊里掉出张纸——是我三年前的血书,边角还沾着他给我涂的金疮药。
赫连墨突然拽住我手腕:“别信!
点火!”
火折子“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