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砚终于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胡话里,曾反复念叨“错了一代”,原来墨隐阁的血祭早在十八代就出了差错,导致他和阮湄成了夹在新旧诅咒间的“错位双子”。
许明玑的道剑在此时劈中陈墨的木脸,露出藏在其中的玉匣,里面躺着真正的初代造灵笔——笔杆刻着十九对双子姓名,笔尖凝着新鲜的人血,正是星枢的胎血。
沈砚抓起笔就要折断,却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断笔则双子亡,留笔则万鬼生!”
最终,他将笔尖刺入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笔杆流淌,竟让所有刻着的双子姓名逐一褪色。
陈墨的木脸发出哀鸣,化作木屑散落,露出巷子深处站着的青铜面具女人——这次她没有敌意,只是指向雪地中浮现的新咒文:“冬至子时,万鬼吞笔,唯有双子血,能换人间昼”。
雪停了,少女和陈墨都已消失,只有漆盒留在地上,盒底新刻着一行小字:“沈星枢的第一声啼哭,是造灵笔重铸的引魂钟”。
沈砚抱起赶来的星枢,发现孩子的眼睛里不知何时映着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戴面具的阮湄,另一个,是拿着狼毫的幼年自己。
三日后,冬至前夜。
沈砚站在星枢的婴儿床前,看着孩子后颈的胎记正在变成狼毫形状,床头柜上的断笔玉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母亲发丝——发丝上缠着半张纸条,是父亲的字迹:“若见笔成,剜我双目为墨,剜你妹骨为锋,方能止此劫”。
窗外,十九道靛蓝磷火正朝着青阳汇聚,组成笔尖的形状。
沈砚摸向纹身机,突然发现所有纹身图案都在自行修改,平安符变成了勾魂索,镇灵纹化作血祭咒。
最令他窒息的是,星枢的婴儿服上,不知何时印满了《百鬼夜行图》的恶鬼,而卷末的鬼王,正握着一支由双子指骨拼成的笔,笔尖对准的,正是沈砚的眉心。
8 墨针断轮回冬至子时的钟声撞碎最后一片雪花时,沈砚怀里的星枢突然全身发烫,后颈的狼毫胎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三根墨色胎毛化作笔尖三锋,在婴儿服上刻出血字:“父血祭笔,子承画灵”。
他盯着掌心初代造灵笔渗出的血珠,终于明白父亲纸条上的“剜我双目”,从来不是字面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