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明寂打开那个匣子，指尖一颤“这……这是？”
——那是烧毁木屋当夜，他曾见佛光落在灰烬中的碎经页。
经文破损，唯有一句依稀清晰：“佛光悔愿，化果偿命；既亡之命，寄魂再生。”
他念出声，恍若霹雳，脑中轰然炸裂：“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
老僧点头：“是她。”
“你命不该活，佛光强护你，却反将她置于火中。”
老僧垂眸，“那一夜，佛光有悔，自灰烬中取她残魂，孕于古卷之中……十载后，得纸中灵气所养，再现人形。”
“她不是妖，也不是人，她是你命中所欠。”
明寂仿佛连心都停止跳动：“那她为何受咒？”
“因为她违天而生，身魂不全，须在三十日内得你真心，方可稳形补命；否则，魂散神陨，永堕纸狱。”
“……可她从不知自己是谁。”
他低喃。
“那便由你告诉她。”
老僧目光深沉，“若你真愿救她，还有一途。”
明寂抬首，声音颤抖：“如何救？”
老僧缓缓吐出一句话：“以你佛根换她人生。”
“你命里有此劫，当年，我便知晓。
你还她命，她便能活。
她成全你活过十年，如今，轮到你做抉择。”
明寂浑身发冷：“若我死，她便能……安然为人？”
“她会忘了你，忘了佛光，也忘了痛苦与咒缚，如一个真正的凡人，再活一生。”
14. 轮回抉择“以我佛根换她人生。”
明寂不断念叨这句话。
“那我该怎么做？”
老住持看着他的双眼，陡然间发现那双眼定如山，这数十年过，除了见到他的第一眼，再没有见过他有如此心迭起伏。
“你……决定了？”
老住持叹了口气，起身打开密阁，从中掏出一卷古佛秘录展开，轻声道：“你若执意如此，那这便是你自己选择的命运。”
明寂合掌叩首，眉目沉静。
老僧指着经文残卷上一行泛黄的梵文，缓声道：“断我本根，燃我慧火，以寿渡魂，魂即为人。”
“佛根者，乃慧识之源，舍此则断七情六欲，不得再修；慧火者，焚己神识，以身为灯，照彼幽魂渡生死桥。”
“你若献出佛根，再以慧火度她，便可将她残魂补全，令她得真身、避咒判、转入凡胎。”
“我愿。”
“你可知，断佛根之后，非但不能再修，亦不得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