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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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持续多年的权力倾轧,似乎终于以惨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苏婉娘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在院子里侍弄她新栽的花草。
她只是怔了怔,然后继续低头拔着杂草,仿佛只是听了一段别人的故事。
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吗?
也好。
都结束了。
岁月在江南水乡的氤氲雾气里,悄然流淌。
一晃,五年过去了。
苏婉娘用萧北辰留下的钱财,在镇上最清净的巷子里,买下了一处带着小院的两进宅子。
她开了一家小小的绣庄,名唤“婉心绣”。
凭着一手苏家传下来的精湛绣工,和她温婉和气的性子,生意倒也安稳。
陆铮没有再入行伍。
他凭借一身好武艺和正直的品性,加入了当地最大的“镇远镖局”。
从趟子手做起,如今已是镖局里能独当一面的镖头,很受敬重。
他话不多,但每次出镖回来,总会给苏婉娘带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给安安带些新奇的书册或笔墨。
安安,如今已是十一岁的少年郎。
许是江南水土养人,他身子骨比幼时强健了不少,眉目清秀,性子沉静。
读书极有天分,跟着镇上的老秀才念书,小小年纪,文章便写得颇有章法,得了先生不少夸赞。
有时放学早了,他会来店里帮苏婉娘算算账,或者搬搬布料。
偶尔还会摇头晃脑地念叨:“娘亲,您这般辛苦,待孩儿将来考取功名,定要让您享清福!”
每当这时,苏婉娘便会笑着轻点他的额头:“娘不辛苦,只要我们安安好好的,娘就心满意足了。”
陆铮在一旁看着,脸上总会露出憨厚的笑容。
日子平静得像镇外那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温暖而熨帖。
苏婉娘几乎以为,那些京城的过往,真的已经彻底被遗忘在了时光里。
直到那一天。
午后,细雨绵绵。
一个少年,撑着一把半旧的油纸伞,走进了“婉心绣”。
少年身形清瘦,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半边脸,被一张狰狞的木质面具遮挡着。
他走路有些跛,左脚似乎使不上力。
“店家,我……我想买一个平安符。”
少年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被砂纸磨过。
苏婉娘正低头整理绣线,闻声抬头。
“客官想要什么样的?
是自己戴,还是送人?”
少年沉默了一下,目光越过柜台,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