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中晃出冷光，那是她及笄之年，他翻遍太医院典籍，亲手为她调配驱寒香料塞进玉佩夹层。
“阿禾怕冷，以后就让这玉替我暖着你。”
那时他攥着她的手，在紫禁城最高的城墙上对天起誓，“待我登基，必以十里红妆迎你为后，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沈清禾是我萧承煜唯一的妻。”
“陛下，您看她这眼神，莫不是中了邪？”
楚月柔往萧承煜怀里钻，鬓边的东珠步摇擦过他下颌，“臣妾昨夜梦见小皇子浑身是血地哭，说是被皇后娘娘抓了去……够了！”
萧承煜突然拔剑，寒刃抵住沈清禾咽喉。
她闻到剑身上熟悉的沉水香——那是她每月亲自为他擦拭佩剑时留下的味道。
剑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冷宫东侧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墙头，玄色劲装染着未化的雪粒。
沈清禾瞳孔骤缩，是裴砚！
那个总在暗处替她挡住明枪暗箭的影子，此刻正握着染血的匕首，朝着萧承煜飞扑而来。
“保护陛下！”
楚月柔的尖叫刺破耳膜。
萧承煜旋身挥剑，银白剑光劈开雪幕，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骤然顿住——裴砚摘下面罩，左眼角那道疤痕蜿蜒至耳后，正是五年前替沈清禾挡下刺客时所留。
“你……为何背叛朕？”
萧承煜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裴砚充耳不闻，长臂一伸将沈清禾捞进怀里。
她嗅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这才看见他腰间插着三支弩箭，暗红色的血顺着裤脚滴在皇子襁褓上。
“姑娘，属下带您走。”
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沈清禾想摇头，想让他快走，却看见萧承煜举起了弓箭。
雕花檀木弓，犀角箭镞，正是她去年生辰送他的礼物。
弓弦嗡鸣间，裴砚突然转身，用后背替她挡住那支致命的箭。
血珠溅在她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裴砚！”
她的尖叫被风雪撕碎。
暗卫首领的身体慢慢瘫软，指尖还攥着她一缕断发——那是前日她在冷宫扯断的，想留给他做个念想。
萧承煜的箭穿过裴砚右胸，却在看见沈清禾崩溃的神情时，手指不受控地颤抖。
他想起那年狩猎，她为救不慎落马的自己，用身体挡住受惊的野马，醒来后第一句话竟是：“陛下没受伤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