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摆摆手,让其落座。
裴渊见陆如霜自宴席开始后便一直低着头,菜也不吃。
他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酒,看向身侧的女子:“嫂嫂在想什么?”
陆如霜听到裴渊的声音,抬起头看他。
压下心里的酸涩,答道:“没什么。”
裴渊听出陆如霜口中的疏离,不由得皱起了眉。
宴席过半,她寻了个借口离席透气。
御花园夜露沾衣,她站在树下,忽然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嫂嫂可是有心事?”
裴渊的声音近在耳畔,惊得她转身时差点踩空石阶。
他一把扶住她的腰,掌心温度透过薄纱直达肌肤。
“小叔怎么...圣上问我要什么赏赐。”
他忽然打断她,眸色深沉如墨,“我说——”宫人的脚步声响起,裴渊的话戛然而止。
他后退半步,又恢复了那个冷峻的刑部侍郎模样:“该回席了,嫂嫂。”
07宫宴结束后,陆如霜乘坐马车回府。
她靠坐在窗畔,抬手轻轻掀开一角车帘。
裴渊骑马在侧,身姿挺拔如松,指节因单手控疆用力而泛白。
准备启程之际。
“裴大人!”
远处传来男子呼唤。
回眸一看,是刑部郎中程景明提着官袍下摆匆匆走来。
“下官寻了您半日。”
程景明笑着拱手,忽然从袖中取出个褪色的药囊,“您落在我这儿的...”裴渊眼神骤变,一把夺过药囊。
向来沉稳的手指竟有些发抖,指腹摩挲过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
那还是半年前陆如霜初学女红时缝的。
程景明压低声音:“那日您审讯盐枭,被其暗算吐血昏迷,药囊染了血,下官擅自拆洗...”陆如霜看着那个熟悉的靛蓝色布料,忽然想起春桃曾说:“这药囊您缝得歪歪扭扭,奴婢说要重做,您偏说无妨...”程景明仿佛没看到裴渊眼神越来越危险,自以为做了个好事,正等待裴大人夸奖:“您每日都将药囊放在心口,下官深知这药囊...程郎中。”
裴渊冷声打断,“你话太多了。”
陆如霜耳尖倏地烧起来。
她看见裴渊后颈绷紧的肌肉,忽然想起那些信纸上自己写过的“望小叔佩之驱寒”,原来他竟是这样...“下官告退!”
程景明终于察觉不对,马屁拍在马腿上,逃也似地溜了。
裴渊不敢回头去看马车,直接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