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我被银丝甩向河面的瞬间,谢临渊袖中炸开毒雾。
紫色烟雾裹着刺鼻的硫磺味,追兵的惨叫被翻涌的河水吞没。
我坠入冰水的刹那,有双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喷在耳畔:“憋气。”
水下比夜色更黑。
谢临渊的银丝缠住河底沉船,我们像两尾濒死的鱼在腐朽的龙骨间穿行。
追兵的箭矢入水时慢得诡异,我看着他后心那支箭随水流轻轻晃动,突然想起母后棺椁上飘动的白幡——也是这样苍凉的弧度。
“哗啦!”
破出水面的瞬间,城墙上的火把已变成零星萤火。
谢临渊将我推上滩涂,自己却踉跄着跪进淤泥。
月光照出他青紫的唇色,那支箭周围的血肉早已发黑溃烂。
“解药……”我撕开他衣襟翻找,“悬壶谷的解毒丹呢?”
他攥住我手腕低笑:“‘缠绵’没有解药。”
染血的手指抚过我结痂的眼角,“不过你哭起来……倒是比萧玉宁顺眼些。”
我甩开他的手,抓起淤泥往他伤口糊。
“萧清欢!”
他难得变了脸色,“你疯了?”
“七岁那年,我被山匪喂过‘缠绵’。”
我扯下裙摆给他包扎,“母后割腕喂我喝血,硬是撑到御医赶来。”
布条勒紧溃烂的皮肉,他闷哼一声扣住我的腰,“所以你现在是学你娘,打算用自己当药引?”
我盯着他心口那道旧疤:“你的血能养雪间兰,是不是也能养别的毒?”
他突然翻身将我压进芦苇丛。
带着铁锈味的吻落下来时,我尝到了他唇齿间的血腥气。
这不是旖旎的触碰,而是野兽般的撕咬,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恨与痛都嚼碎了喂进对方血肉里。
远处传来玄铁卫的犬吠,他却在我舌尖狠狠咬了一口:“萧清欢,你给我听好了——”芦苇荡突然亮如白昼。
“放箭!”
萧玉宁的尖叫刺破夜空。
谢临渊抱着我滚进沼泽,毒箭扎进泥潭溅起腥臭的水花。
他后背撞上树根时,那支断箭又往心口钻了半寸,鲜血浸透我半边衣袖。
“谢临渊……”我摸到他冰凉的指尖,“你撑住……”他突然扯下颈间玄铁令塞进我手中:“往北三十里有座义庄,找棺材底下刻着药葫芦的。”
染血的手掌覆上我眼皮,“闭眼,数到一百再睁开。”
“你要干什么?”
回答我的是